公司那群人是極其可惡的,他明明什麼都沒做,卻引來這群人精神上的“群毆”。
“可惡,這幫人很明顯想讓我死在這裡!”
洛川放鬆了緊繃了三天的身體,第一次發泄自己的怒氣,那便是朝旁邊掉了皮的牆捶了不疼不癢的一拳。
但很快他又縮回手,不是因為疼,而是驚訝於這建築的豆腐渣工程,簡直是在碰瓷!
真是倒大黴了,單子單子完不成,又破壞了市政設施,在被人發現之前,還是儘快離開此地為好。
這時,有幾個嚷嚷著要打回去的孩子從拐角竄出來,若不是洛川反應快,兩批人就要迎頭撞上。
洛川發現這幾個孩子正是剛才逃跑的幾個,不同的是,這次雄赳赳氣昂昂的他們手上都拿了棒球棍。
不僅如此,他們還穿了球衣、戴了堅硬的帽子,所有人自信滿滿,像不服氣的大公雞,一見到比自己高的家夥就要跳起來啄人家的眼睛。
可能是挫敗感讓洛川暫時失去了繼續下去的信心,他反而想看看那個孩子的結局。
沒錯,那個正在撈泔水桶裡東西吃的男孩。
由於他此時背對著那群孩子,有一個最壯的家夥用球棒狠狠從後麵砸了他的腦袋,緊接著有兩個瘦得跟竹竿似的男孩竄上去,按著他的頭,將其摁進泔水桶裡浸泡。
“jinx,不是喜歡吃泔水桶裡的東西嗎,這次讓你吃個夠!敢惹本大爺,就是這個下場!”
那孩子仍在苦苦掙紮,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胳膊和脖頸的皮膚被水桶的鐵皮邊緣劃爛,滲出絲絲鮮紅的血跡。
在那可憐的孩子的視角中,世界突然顛倒,在感到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將他的頭往下壓,然後——
惡臭。難以形容的惡臭灌入鼻腔。他的臉撞進黏稠冰冷的液體裡,眼睛、鼻子、嘴巴瞬間被泔水淹沒。
腐爛的菜葉貼在臉頰上,某種滑膩的東西擦過他的嘴唇。他本能地掙紮,雙手胡亂抓撓鐵桶邊緣,但那該死的胖子的力氣太大了,他的頭被死死按在桶底。
更可怕的是,生鏽的鐵桶邊緣像鈍刀一樣割著他的脖頸和手臂。
每一次掙紮都讓傷口更深,他都能感覺到溫熱的血液順著皮膚滑落,混入惡臭的泔水中。鐵鏽味和血腥味在口腔裡擴散,他嗆了一大口臟水,氣管像被火燒一樣疼。
"看啊,他流血了!"一個男生興奮地叫道。
"活該!"領頭的胖子的聲音從很遠的地方傳來,"讓他長點記性!"
男孩的肺部開始灼燒,他需要空氣,但每次試圖抬頭都被更用力地按回去。
眼前閃過白光和黑點,耳邊是自己的心跳聲,越來越響,越來越慢。
……
那孩子掙紮的幅度越來越小,兩條瘦弱的胳膊撲騰了兩下,最終還是無力的耷拉下來。
他脖頸的皮膚發紅發紫,那是由於幾近窒息的環境下,血液堵塞無法供氧導致的。
洛川看得有些無聊了,這樣的場景在這個邊陲小鎮每天都在上演,從他來到這裡四天的時間,他已經見過相同的場景不下五次了。
這個城市的政府不會保護這些野孩子,他們大多是獨立戰爭的遺孤,沒被抓去試毒就已經是命好了。
那孩子無疑是被淹死了,然後會被清潔工丟進垃圾桶裡,在第二天一早送去垃圾場焚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