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積極向上、春風滿麵的洛川進了電梯後始終低著頭,那眼神就像是被冤枉的委屈小狗,劉之言從沒在他這張分布了億萬個可變形金屬材料的臉上看到過這樣形象的表情。
他大可以什麼解釋都不做,因為病房裡的人和他沒任何關係。
劉之言知道了,他和其他那群人是不同的,他是洛川的朋友,一個值得“解釋”的朋友。
隨後,從出電梯開始,洛川就一直默不作聲的跟在劉之言後麵保持一定的距離,不敢跟得太近,也不會離得太遠。
這期間劉之言因為疑惑回過幾次頭,有時候他在撓頭抓耳,有時候又站在那裡不動,有時候還會莫名其妙的和路過的伸出的一束枝椏上的花聊天。
劉之言想起了他和亞伯拉罕的對話,他一直在糾結,相比於洛川這個不知底細的人,他直覺裡要更相信至少相處了大半年時間的蕭金。
他不明白的是為什麼蕭金要在眾人麵前說那樣的話,很明顯這個問題就是在針對洛川,而此前他所知道的關於洛川的事就僅僅隻有劉之言和他那群朋友的陳述。
所以他就隻能從問題造成的結果出發,現在隻有一個明顯的結果:所有人都開始疏遠和提防洛川,包括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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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聽則明偏信則暗,劉之言決定先把這件事藏在心裡,他不能隻相信蕭金或者洛川,還得問問其他人,而這個人大概隻能是霍須遙了。
而且關於蕭金所陳述的那件事,他需要知道更詳細的細節,搞清楚他的目的所在。
劉之言終於停下腳步,在一個公交站台那裡等待洛川。
天空由晴轉陰,鉛灰色的雲絮開始在天際線處堆積,像一團團吸飽了水的棉絮,緩慢而不可阻擋地向穹頂蔓延。
站台鐵皮屋簷投下的陰影逐漸變得模糊——原本清晰的鋸齒狀邊緣,正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溫柔地侵蝕。
洛川大概還沒意識到天氣的轉變,劉之言注意到他時,他正蹲著和草裡的一隻蟲子玩耍。
陽光最初是退縮的,帶著幾分遲疑。
那些從雲隙漏下的光柱先是變得稀疏,繼而如同被擰暗的燈盞,將鍍金般的月台地磚一寸寸交還給陰影。
馬路上的瀝青失去了光澤,呈現出潮濕的質地,仿佛已經預感到即將到來的雨水。
劉之言覺得,洛川有時候會給人一種奇妙的“幼稚感”,這來源於他兩個完全不同質身份的“撕裂感”,所以劉之言根本無法弄清他的真實年齡和性格。
風突然有了形狀。它掠過站台末端的梧桐樹,讓那些蠟質的葉片翻轉出銀白的背麵,又穿過生鏽的護欄孔洞,發出低沉的嗚咽。
一張被遺棄的報紙在長椅下窸窣作響,時而展開時而蜷縮,像條瀕死的魚。
空氣中飄浮著死物的腥氣。
遠處信號燈由綠轉黃的瞬間,整個天空恰好完成最後的變奏——最後一塊湛藍被灰雲吞沒,層層疊疊的雲團在低空醞釀著鉛色的漩渦。
站台廣播突然響起電流雜音,某個音節被拉長成顫抖的尾調,消散在突然襲來的、帶著土腥氣的風裡。
【敬告各位仍在城區流浪的幸存者:
在沉寂了13個小時後,類儒的第二波攻勢即將到來,而本次襲擊將首先直指位於市中心的藤氏大廈
請所有幸存者不要在街頭和空曠地帶逗留,躲在儘可能安全的地方,等待下一次搜救行動】
劉之言意識到什麼的時候,洛川已經和他對上眼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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