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啊——”
無名輕輕倚在牆邊,嘴角勾起一個看似溫柔,實則藏著某種危險意味的弧度,語調悠長,卻低得仿佛要鑽進人的骨縫裡去。
門外那名紅衣女子身形一頓,眯起眼,神情警惕而錯愕。她沒有立刻應聲,隻是站在門口,仿佛試圖從那陌生而熟悉的氣息中,撕出一絲確鑿的答案。
“你是誰?”她語氣冰冷,但手卻悄然收緊了袖中匕首。那聲音,她分明記得;那語氣,她曾聽過千萬次。可那人,不是早在很久之前——死了嗎?
“放輕鬆,乖~”無名輕聲笑著,眉眼彎彎,像是在安撫一個倔強的小獸。她的聲音柔軟至極,幾乎能融化任何人的心,卻帶著一種掌控者的悠然自得,仿佛她早已預料到眼前的每一個反應。
紅衣女子的黑色瞳孔猛地一縮,淚水竟控製不住地湧了出來。
她一步衝上前去,狠狠地抱住了無名,指尖深深陷入那件黑色長袍之中,像是要確認那具身體的真實溫度。
“你個混蛋……你不是死了嗎?!”她聲音顫抖而憤怒,“我以為你早就死在夜玄青的手裡了!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
下一秒,銀光一閃。
“噗嗤——”
一把匕首冷冷地沒入無名的胸膛,刀刃深至骨,幾乎要刺穿她的心窩。傷口處沒有血立刻湧出,而是先是一股透明發亮的液體,緩緩從傷口處滲出,夾雜著一絲幽藍的光芒,詭異而美麗。
無名卻沒有動,也沒有皺眉。她甚至連抱著麵前女子的手都未曾鬆開。
她低下頭,看著那張因憤怒與淚水交錯而變得些許猙獰的麵孔,輕輕笑了。那笑容像是母親對一個迷路孩子的寵溺,又帶著一種叫人膽寒的掌控感。
“你還是老樣子。”無名喃喃道,語氣柔和得不像話,用手撫上了女人的臉龐。
“你該死!”她猛地推開無名,眼中迸發出藏了太久的怒火,“我以為你早就死了!你消失得無聲無息,我找遍了所有戰場,連你的屍骨都沒留下!你知不知道我這幾年是怎麼熬過來的?!”
淚水一滴一滴砸落在無名的肩膀上,仿佛熾熱的火焰燒透了她冷硬的外殼。
無名緩緩地將那把銀質匕首從胸口拔出,液體順著鋒刃緩緩滴落。她低頭凝視著匕首柄上那道熟悉的圖騰——神鳥展翼,傲視天地——那是她當年親手送給這名女子的,象征她當初在神界中作為將軍所統領的那一軍隊的信物。
“原來你還留著。”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嘲弄,但更多的是一種病態的溫柔,“可見你心裡,一直有我。”
“這是我目前的新身體。”無名緩緩轉過身,胸口的傷口在肉眼可見的速度下愈合。她仿佛無所不能,連對於人族和妖族來說都這麼致命的傷口都傷不了她分毫。
她緩步走近,語氣低柔卻令人窒息:“我希望我們之間已經兩清了,現在可以回歸正題了嗎,阿笙?”
“你錯了。”麵前的女子冷笑,身子微偏,避開了無名的靠近,“你想要兩清,但你我之間,從來都沒有清算過。”
“你是對這裡的某個廢物動心了?”無名的臉瞬間沉了下去,語氣一轉,透出令人窒息的壓迫。
她抬手,一把扣住蘇笙的下巴,力道狠厲到讓麵前女子忍不住皺眉。她的目光深邃幽暗,像要吞噬掉蘇笙的靈魂。
“不要以為你在這裡待了一段時間,就是屬於這個地方?不,阿笙,你屬於我。從一開始,就是。”
蘇笙的眼眸在燈下閃著寒光,聲音卻是沙啞的:“你掌控不了我了,白玄止。就算你從死裡爬回來,我也不會再是那個曾經什麼都聽你的人了。”
“哦?”無名挑起眉梢,忽然貼近她耳邊,聲音低啞且危險:“那我們來試試看。”
無名微微一笑,眉眼間是輕狂與掌控的火焰。下一瞬,她手腕一翻,指尖勾住了蘇笙的麵紗,猛地一扯——
那麵紗在空中劃出一道銀色弧光,輕落在地。燭火晃動間,蘇笙的容顏徹底暴露在昏黃燈光下。
那是一張能令萬物失聲的麵孔——眉若遠山,眸似幽潭,唇色豔若桃李卻又薄得淩冽,肌膚如初雪般冷白卻泛著絲絲妖異的光澤。她的美,不是凡間溫柔女子的柔順,而是一種極具危險氣息的致命豔色,像是生來就是為了惑亂人心、引人沉淪。
哪怕是在美豔如雲的狐族,她的美也被長老們稱為“禍世之顏”,曾有狐族大祭司預言:“此女若出山海,將是萬族之亂。”
蘇笙眼神微顫,卻依舊倔強地直視無名。可下一瞬,她整個人被無名一手扼住腰肢,狠狠地壓在了牆壁上。
“你——”蘇笙剛欲掙紮,卻被無名以一記貼耳低語封住了所有反抗的意誌。
“還記得你第一次發情時,是誰替你穩住妖息?”無名的聲音輕得像是呢喃,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壓迫。她緩緩俯下身,鼻尖幾乎擦過蘇笙的麵頰,唇角挑起一個危險的弧度,“那時你也是這樣,一邊恨我,一邊求我。”
蘇笙的呼吸亂了,胸膛劇烈起伏,卻始終沒說話。
無名俯身湊近,唇瓣輕輕擦過蘇笙的耳垂,再往下,一點一點,像是狩獵者戲弄她的獵物,又像是在懲罰她的背叛。她的齒輕輕地咬住了蘇笙脖頸下的一處微小疤痕,這是屬於兩個人的秘密。
蘇笙猛然一顫,指尖扣進了牆壁的縫隙裡,卻還是倔強地咬著唇,不發出半點聲音。
“還真是,一點都沒變。”無名低笑,聲音沙啞,“我以為你會吼、會罵、會掙紮得更激烈一點。”
“我不會讓你得逞。”蘇笙的聲音微啞,帶著壓抑的怒意,可她眼裡的水光卻將她出賣。那是一種複雜的顫動——憤怒、悲傷,還有一絲無法徹底否認的動搖。
“你以為你還掌控得了我?白玄止,我不會再受你的任何操控了。”
“可你現在,不還是站在我麵前,為我心亂?”
無名輕聲一笑,指尖緩緩探向蘇笙的眉心,那一處狐族獨有的靈印正隱隱泛著紅光。她的手勢極為緩慢,卻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從容與壓迫,指腹下移,沿著蘇笙的頸線一路滑落,在她鎖骨處微微頓了頓,似笑非笑地挑起一縷亂發。
蘇笙閉了閉眼,胸口劇烈起伏。她聲音發顫,卻依舊倔強如昔:“你若再敢越界,我就……與你同歸於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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