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淩沒有多餘的質疑,隻是雙手抱拳朝夜玄青說道:“我會儘力在三日內給您答複。”
白安站在一旁眯起了眼睛,看著夜淩轉身離去,忽然抬手指了指自己,又看向夜玄青,一臉認真地問道:“那我嘞?”
夜玄青看著這個除了臉和曾經的“明主”毫無半點相似的白安,還有她那帶點搞怪意味的小動作,不禁微微挑了挑眉。她本想維持那慣有的冷淡神色,可嘴角卻不爭氣地微微翹起。
“你?”她緩緩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似笑非笑的調侃,夜玄青抬眸看了她一眼,嗓音低啞卻不失清晰,“你先回神界。白皇若是察覺到你突然失蹤,肯定會嗅出些許端倪。”
她一邊說著,一邊抬手摩挲著下巴,眼神中透著深思:“不過……以我們如今這般頻繁往來,她若真有心留意,早就該有所察覺。現在沒動靜,八成是放長線釣大魚。”
“哈?放我當魚,然後釣你?”白安一臉難以置信,手指先戳了戳自己,又指向夜玄青,眉毛都要飛出天際。
夜玄青挑眉看她,語氣淡淡卻帶著理所當然:“有什麼問題?”
白安正想反駁,卻不由自主地盯住了夜玄青此刻略微疲憊但氣場依舊的模樣。她半倚著靠椅,長發散亂地披在肩上,衣襟微敞,嗓音低沉如琴弦擦過耳膜,再加上那若有若無的輕蔑神情——簡直,簡直是神界限定版的霸道總裁!
白安無語地盯了夜玄青一會兒,嘴角微微抽搐,眼神像條沒氣的死魚。最終她還是彆開視線,耳尖卻莫名泛起一層紅暈:“沒、沒問題……”
夜玄青看著她這副表情,挑了挑眉,自知沒趣,便懶懶地聳了聳肩:“不送。”
白安翻了個白眼,撇撇嘴,一甩衣袖轉身離去,腳步帶著點賭氣般的利落。
夜玄青靜靜地目送著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眼神逐漸沉了下來。她隨即一抬手,窗外枝頭上一隻白鷹悄無聲息地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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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此刻正赤身與蘇笙交纏於那間簡陋卻被暖香渲染得朦朧旖旎的小旅館中。兩人已經在這狹小的房間裡纏綿了數日,仿佛要將過往所有壓抑的渴望與分離的思念,儘數在彼此的肌膚間燃燒殆儘。
她低頭望著蘇笙那雙泛著濕意、微紅的眸子——是情熱期的跡象,幾日前就已有端倪。可這雙眼,如今望著她,卻像在求火一般地燃著。
她低笑一聲,俯身而下,唇齒落在蘇笙胸前那抹淺粉之上,輕輕用牙尖一刮,仿佛在懲罰,又像在安撫。那一瞬間,身下人止不住地顫了顫,指尖無意識地抓緊了身下的床單。
“我沒回來的時候,”無名的聲音低啞得像火焰舔舐,“你是怎麼熬過情熱的?”
蘇笙眼角含淚,唇齒間溢出斷續的氣音:“我……會回狐族……找長老們……他們有藥……能暫時抑製……”
話未說完,無名已俯身吻住她,將那些喘息與言語吞沒。她沒去分辨這些話是真還是假,她在意的,從來都不是理由。
隻是聽到這些,胸口的情緒像某根久繃的弦,驟然鬆了一寸。於是她的動作便緩了幾分,吻也不再咄咄逼人,而是更像一種溫柔的占有——既是惱她擅自承受,又是憐她從未訴苦。
蘇笙在她懷中發出一聲輕吟,手指勾住了她的肩,像是生怕再次錯過,又像是終於回到了能安心沉淪的懷抱。
窗外忽然一陣破空之聲,一隻通體雪白、羽翼寬展的白鷹猛然撞破窗欞,“嘩啦”一聲碎裂的玻璃四濺,毫無預兆地闖進了這間狹小而曖昧的旅店房間中。
屋內香氣氤氳,帷帳半垂,床榻微陷。床上的兩人卻仿佛對這一突如其來的闖入毫無反應,依舊緊貼纏綿,仿佛世間萬物都已隔絕於他們之外。無名眼神未動,手指還在蘇笙的鎖骨上若有若無地滑過;而蘇笙則喘息輕亂,雙頰泛紅,甚至連驚訝都沒能抽出神來表現。
白鷹站在被掀開的窗沿上,金色的眼珠滴溜溜轉了兩圈,看著床上兩位繼續“視我如無物”,猶豫了一瞬,最終還是決定放棄尷尬的等待,乾巴巴地清了清嗓子:
“受主人所托,來傳信——無名,主人讓您,即刻回去見她。”
屋內終於有了一絲動靜。
無名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緩緩抬起頭,目光冷冷地落在那隻仿佛自動屏蔽了自己羞恥感的白鷹身上,語氣極輕,卻透著明顯的不悅:“進來就進來,破窗算什麼?”
白鷹挺直身體,像是理所當然:“形勢緊急,沒空敲門。”
蘇笙終於回過神來,一頭埋進了被褥裡,隻露出兩隻發紅的耳尖。無名低頭望了她一眼,眼神柔和了一瞬,手掌順勢在她發間安撫地拂過,低聲道:“我得走了。”
白鷹依舊停在窗邊,一動不動,像是一座被雕刻出來的雪羽雕像,透著一種“專業到冷漠”的尷尬存在感。它金色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無名,卻也仿佛在努力假裝自己隻是個送信工具,完全無視床上那逐漸消散的旖旎氣息。
無名終於將目光從蘇笙身上移開,轉過頭,那雙眸子恢複了慣常的冰冷鋒銳。她語氣不急不緩,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壓:“你先回去,我知道了,會儘快趕回。”
白鷹動了動爪子,似是鬆了口氣,撲扇了一下翅膀,在原地多停留了一秒,然後才俯衝著飛出了那扇破碎的窗戶,消失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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