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地下指揮中心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緊張感。
衛新站在主控大屏前,手裡攥著一杯溫水。他的身旁聚著藍娜娜、趙剛及幾名技術組成員。
技術組夜裡連軸轉,剛剛將一組衛星偵查數據過篩。
屏幕上實時顯示著敵軍營地的鳥瞰畫麵。衛新盯著圖像右下角逐幀回放,一支約二十人的小隊遠離主營地,正朝著基地幾小時前偽造的“地下水源點”緩慢前進。
衛新冷聲說道:“果然上鉤了。”說話時,嘴角並沒有浮現什麼笑,隻是下頜稍稍收緊。
他心裡清楚,這些人已經踏進他布好的局。
藍娜娜抬手指向畫麵,“你們注意這個人,”她把畫麵定格在小隊前排一個瘦削高個身上,“鄭天的副手。
南區連核心人物都派出去了,這說明他們對地下水源情報相當重視。”
趙剛一直蹙眉,麵色壓抑,“北區倒是沒怎麼動靜。
看這些人穿的軍服和掛件,隻有四五個是北區的,其他基本都是南區主力。
北區大部隊還是死守水壩。”
衛新點著下巴反複琢磨:“南區押寶新水源,北區按兵不動,各自打主意。
這種分兵配合,正是他們互相算計的最好證明。”
技術組成員小孫沒有插嘴,隻是在旁邊迅速敲鍵盤,將敵軍人員分布信息分類回檔。
衛新把敵軍演變趨勢一項一項記錄進行動麵板。
上午九點,技術組調出第二路監控。他們中有個瘦削的小夥子叫王明,是這次情報監控的責任人。
王明將畫麵切到另外一組傳感器渠道:“白小柔的位置已經鎖定,她現在還在北區地界。”
畫麵投到最右側的輔屏,隻見一隻發夾拍攝下的影像映出物資堆垛、帳篷、鐵桶和零散工具。
白小柔是衛新派入北區的臥底。她目前分在了物資管理處,平日負責一些賬目和搬運工作,從表麵上看,算是邊緣崗位。
技術組篩查連續畫麵,能拚接出一個小範圍情境,有北區軍官進進出出、偶爾低聲交談。
白小柔中午替換同伴,開始仔細核對物資進出單據。
通過發夾傳回的畫麵和音頻,基地裡幾名分析員一格一格地把每個細節都記了下來。
她的動作十分規範,衛新琢磨,這姑娘心裡沒把自己當“主人”般跳腳,隻安靜地做事。
每當指揮官或者武器庫負責人的身影一晃而過,白小柔就會停筆,看一眼,然後裝作無意地登記下哨衛換班時間,還在小本子邊角順手標出武器庫入口的朝向和鑰匙存放位置。
午後,一個重要的錄音被截獲。白小柔背著身子在物資間理貨,前方傳來兩名軍官的議論聲,其中有一個低聲說:“長官越來越戒備南區那邊了,總覺得他們要獨吞,這事遲早會出亂子。”
另一人回話很含糊:“沒錯,咱們也不能隻靠他們,東西該留多少,心裡得有數。”
白小柔沒抬頭,隻把東西擺好,然後貼近貨架,把這些內容原封不動地講錄了下來。
衛新坐在監控台邊,聽得一字一頓,心裡有了算計。
午間簡餐過後,衛新召集趙剛、藍娜娜及幾名技術員小會。
他攤開最新敵軍兵力分布圖,“敵人分兵,南區主力已出營,北區心思全在自保,這對我們是個機會。
可北區戒心很重,若隻是正麵強攻,恐怕還會引發其他變數。”
衛新看向負責通訊設備的是一位中年男子宋超,宋超是基地通訊組領頭人,也是老通信兵。
衛新簡明交代:“咱們需要製造一段‘南區內部’的假對話,內容是南區高層計劃在水源大事完結後立刻動手清除北區殘部。”
宋超點著頭,思路飛快:“我們可以用變頻發報機,偽造南區通訊協議,再通過功率稍強的覆蓋,確保北區能截獲。”
“內容要狠一點。”衛新低聲補充,“把南區‘獨吞資源’的想法說得明明白白。
隻要北區頭目一聽,絕不會心安。”
技術人員快速開始方案設計,藍娜娜則整理之前收集的“南區方言樣本”,讓模擬通話更接近原聲。
到了下午四點,行動指令下達。趙剛率領的精乾小隊,在指揮中心接受突襲水源哨所的詳細部署分工。
他們要伺機從虛假目標的側翼繞行,為主力進攻打開縫隙。
此時衛新關掉主控畫麵,翻開手裡的記錄本,腦子裡複盤著每一環節的銜接——敵人兵分兩路,空虛了西北角的防守;通訊乾擾會加深南北區互疑;而白小柔安插下的每一個細節,都是成功的籌碼。
天擦黑時,技術組成員王明將一條加密消息交到衛新桌上,是白小柔通過隱秘渠道上傳回的。
衛新和藍娜娜、趙剛共同研判。信息顯示:北區營地西北角,晚上十一點到次日淩晨一點之間一向是防守最薄弱時間段,隻剩兩人巡邏。
白小柔還補充,水源哨所的備用發電機獨立放在村頭角落。
如果能破壞發電機,便能直接讓北區監控斷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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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引人警覺的是白小柔報告的另一則情報:北區指揮官悄悄調撥大批物資,分批藏入一處不起眼的倉庫,明顯不是常規物資儲備。
他們有分批單獨撤退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