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清早就在會議室把核心成員都召集齊。門關上,我沒多鋪墊,直接宣布:“根據檔案的新發現,從今天起,‘終極控製協議’研究分組要增補成員。
白醫生,你的醫學背景正好補上最後一塊短板。
我決定讓你加入核心組,負責所有涉及活體樣本、病毒反應與抑製劑部分的工作。”
會議室裡沒人立刻開口。薑美人動作很快,椅子往後拉了一下,聲音壓低:“衛隊長,我不同意。
項目的敏感性極高,應該隻讓最信得過的人接觸。
白醫生雖然能力紮實,但她的資曆太淺,也沒經過最嚴格的甄彆。”
我一點沒讓步,往椅背上一靠:“白醫生的醫學和生物學知識的確是急需的。
你有任何直接的證據懷疑她,可以現在講出來。”
空氣一時壓住了,薑美人跟我對視,她把手摁在會議桌上停了幾秒,還是退了半步,把話咽下去:“我沒有直接證據,隻是覺得應該謹慎些。”
白小柔自己開了口,語氣平和,“謝謝隊長的信任。
薑女士說得有道理,我建議給所有接觸核心的成員加裝實時監控和權限歸檔,保證每次進出實驗室前後都記錄在冊,大家都有底氣。”
我點頭:“就按這個辦法來。想查,我先查我自己。
工作馬上開始。”
會結束後,我特意在操作台邊把一摞調好的文件夾整理好,故意讓白小柔路過時看見我在實驗室係統裡下達指令——允許她查閱新開放的幾個病毒動力學和抑製劑配方資料。
檔案經過我親手篩選,真真假假混在一起,不涉及任何關於主算法和核心信號參數。
幾個關鍵部分故意空掉,就像拚圖缺兩塊。安排老李繼續在後台盯緊她的登陸記錄和所有數據流。
我沒讓任何其他人參與,流程極簡,監控卻是雙重備份。
午飯過後,我到實驗室取樣品。白小柔正埋頭看文件桌上的變異蛋白分子圖譜,握著筆在筆記本上做了不少注解。
她抬頭,一副全神貫注的樣子:“按照現有資料的推測,病毒蛋白鏈上這個區域應該是信號控製的通路,如果這裡能被人造分子競爭結合,理論上可打斷‘新世界’的無線信號。”
她又翻了兩頁,用筆點著一組分子結構式:“這部分結構很像檔案裡說的抑製劑活性片段——隻要能把這組分子聯接上去,就是天然的信號屏蔽劑。
不過我還沒看到‘零號主體’對應基因段的內容。”
我隨口問:“各組現在誰負責核查候選人名單?”
白小柔回答得既快又準:“名冊裡隻出現了部分受試者編號,沒配對到基因樣本。
我可以幫著查出不同株係之間受試者的關聯。”
我看她沒漏出破綻,點頭笑說辛苦。可我心裡已經記下,她剛剛試探‘零號主體’時的分寸——既不回避,也絕不主動多說。
我轉身離開,走廊儘頭回聲清晰。係統後台很快就彈出一條警報:白小柔在文件係統操作了不到五分鐘,便迅速跳轉到受限目錄,嘗試調取訪問信息。
權限被自動攔截。後台記錄調出來,我隨手截屏存進私有數據庫,把她訪問信息和指紋驗證一並留檔。
午後,我和藍娜娜碰頭補充安全措施,專門叮囑技術組“貼身”監控白小柔的每一筆下載與複製,防止她通過外部設備帶走任何核心資料。
我順手查了下薑美人所在區域的出入日誌,她的所有軌跡今天都圍繞著行政樓和檔案室,沒有多餘停留,這讓我心裡多了層警惕。
剛過三點,一份文件傳到我終端,是後台抓到白小柔新一波數據庫操作異常。
她手裡拿著的權限頁全是虛假的係統界麵,內容按照我提前設置的規則,隻顯示組合過的次級實驗數據。
白小柔記錄了不少,但我一頁一頁翻下去,確認她根本不會撞進主控部分,所有高危算法和信號源都已通過物理加密隔離。
我的老毛病又犯了,忍不住在備忘錄上加了幾筆——必須今晚再檢修一次離線備份口。
下午五點,我在走廊頭等電梯,薑美人正好迎麵過去,她輕聲搭了個話:“衛隊長,檔案室新調的卷宗編號似乎和工程組最近報告的信息對不上。
部分病毒樣品的歸類出現了錯誤,可能有人在有意混淆。”
我笑著應付過去:“資料一多,難免有點混亂。
你有什麼更準確的線索?”薑美人抬頭,語氣不緊不慢:“我懷疑白醫生對歸檔工作不夠上心。
還有些事我們日後再詳談。”我心裡念頭一動,估摸薑美人今天這場“提醒”有彆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