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越來越憋悶，四小時漫長得有些反胃。槍聲慢慢散了，安全屋卻還是沒人出半分鬆懈。
白小柔坐在椅子上處理傷口，自己動作極熟。
其實這會兒我才注意到她右臂都被擦爛了，血已經凝了結痂，傷不像是造假。
她見我盯著，隨口說：“不是大問題，擦傷，不會影響活動。”
我朝櫃子裡扔了瓶消毒劑和新繃帶過去：“自己弄，彆感染了死我這兒，丟不丟人？”
她拆開藥棉，手法利落，看得出受過這套訓練。
傷口收拾乾淨，她活動了活動胳膊，抬頭瞟了一眼：“你知道為什麼我會被派到你身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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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答，把目光轉了回去。她繼續說：“不光是新世界和守望者對你有興趣。
政府也在關注你，因為你的物資係統。新世界懷疑你和病毒有關，守望者乾脆把你當成關鍵變量。
他們誰都不信命，而是想借你的資源翻盤。”
我撇撇嘴：“所以每個組織都挖我牆角？那我的命倒是挺值錢。”
白小柔搖頭：“我是來監視，也是來評估你。
不瞞你說，最早接任務時，我心裡就留了後路，這裡信息太雜，不可能隻聽一個主子的安排。”
門上的安全通訊機“滴”了一聲，有人發起請求喊我的名字，是薑美人。
我頓住手裡的動作，白小柔臉色一下拉緊：“彆接她的通訊。
薑美人很可疑，她不是普通救援隊成員，她的反常比你想象的更多。”
我想了想，沒有接受這個通訊。“你和新世界到底什麼關係，你剛才救醫護人員，又殺了帶你來的那兩個，輪著看誰都像你朋友誰都像你敵人。”
白小柔低下頭，語氣沉穩：“要解釋這些，得從頭說起。”
就在這時候，係統界麵彈出一條新提示。光標在我腦子裡一閃：“危急情況觸發係統升級條件，是否立即升級？”
我頓了一小會，看選項一左一右跳動，下麵標注30分鐘才能完成，期間所有功能鎖定。
我權衡了一下，按下確定。界麵瞬間暗淡，係統資源開始自檢升級。
一陣麻木和悶痛爬過兩臂。我不敢讓這表情暴露出來，偏轉視線盯著桌麵。
白小柔突然眉頭扯了下，問：“你是不是感覺不舒服？”
“沒什麼，繼續說。”
她吸了口氣，眼角抽動：“你看屏幕，那些新世界的人已經開始搜查你平時用的辦公區，控製算法、文件、電腦都被翻過。
我敢保證，等他們找到想要的資料就會轉頭對守望者開火。
薑美人那邊的人也同時在搜查，她帶的幾個應該有特殊技能，行動小心謹慎得很，他們肯定也不是一般平民。”
我掃了安全屋的所有監控，一組“新世界”武裝隊伍在我辦公室鐵櫃前撬鎖，碎屑滿地。
而薑美人則帶三個人有條不紊在軍工設施的倉庫翻資料。
白小柔研究著監控畫麵，聲音低了下來：“兩個組織都在找同一樣東西，就是控製係統的核心算法。
新世界要帶回去開動零號主體，守望者打算徹底銷毀掉，把所有機會都堵死。”
我看著她，順口問：“零號主體到底是什麼？
不是普通的病毒感染者？”
白小柔臉色陰沉：“等把這些資料拚起來，局麵就快明白了。
可是挺可惜，所有人都把身家性命壓在這種怪東西上，誰都沒回頭路。”
安全屋裡一陣靜默，監控屏上還在跳動外麵的戰況，我手心裡出了點汗，槍卻沒往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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