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狂妄源於無知,衛新。”揚聲器裡傳來了汪麗娜冰冷的聲音,每個字都傳遞著金屬的質感,“我已經不僅是一個人了。
我是網絡本身,是遍布這座設施的每一個角落的存在。
你們的一舉一動,全都在我的監控之下。”
我摸了下額頭,指腹都是汗。剛想再試幾次操作台,控製室角落忽然響起一聲輕微金屬異響。
我偏頭,見通風柵格徹底鬆動,一塊金屬板從裡麵被推了出來。
薑美人從通風口探出頭,側身敏捷地鑽進了房間,落地時手裡還抓著一個閃著紅光的小裝置。
她喘著氣,火速從腰包裡掏出一個小型乾擾器,走到門邊順手黏在監控攝像頭上,攝像頭一陣抖動後徹底熄滅。
所有屏幕儘數變黑,汪麗娜的臉驟然消失。
“發現你們的信號波動,猜到你們多半會在這間控製室。”
薑美人擠出兩句話,捋了把亂發。她一眼就看到操作台上的紅色警示燈和翻動的數據,隨口說,“看來你們已經認識我們的‘記憶者’了?”
白小柔抓緊了我衣袖,低聲說了聲“她來了”,額角還掛著濕汗。
我點點頭,沒說話,全神貫注地看薑美人手上的東西。
“我找到核心控製源了。”薑美人把裝置遞到我們眼前。
那是個剛比手掌大一點的紅色電子鑰匙,表麵密密麻麻嵌著微型傳感器。
她的表情嚴肅下來,“這是原實驗室主控鑰匙,直接和整個網絡的中樞相連。”
她頓了頓,“問題很麻煩。主係統隻有汪麗娜的生物識彆能徹底關閉。
我查過檔案,她早在災變前,就把自己的dna、視網膜和神經模式錄進了最高權限。
如果沒有她的生物特征,任誰也關不掉主控。”
空氣裡一下子靜下來。白小柔抿著唇,身體僵著。
我皺著眉,心裡盤算出路。這情況等於要和一個徹底“消失”進網絡的瘋子肉搏,幾乎沒解。
我輕輕撥了撥腰側的通訊器以轉移情緒,強行冷靜下來。
薑美人還在翻找什麼,她沒繼續說話。操作台上的冷光往玻璃上一照,顏色既冷又僵。
我突然有了點彆的想法。
“也許有彆的方法。”我在腦中調出係統界麵,飛快查看兌換、功能等頁麵。
片刻後,我在空間背包裡提取出一個黑色的小盒子。
盒子入手微涼,外殼很光滑,上麵布滿複雜細密的電路紋路,邊緣有一圈藍色微光。
我把盒子遞給薑美人,簡單解釋了句:“這是‘信號逆向器’,是我剛剛兌換的,花了差不多全部積分。
它的原理是混淆生物識彆算法,讓主係統以為我們是授權人員,可以在必要時通過防禦係統。”
我沒提多餘的細節,隻端著給她看。
薑美人翻來覆去地檢查了兩遍,臉色有些變。
“這種信號結構我隻在國家實驗室的絕密文檔裡見過,甚至更複雜。
這技術超過了我見過的軍事設備。”她把東西還回來,揣在我口袋裡,歎息一聲,“你這個係統到底是什麼底子?”
我沒接茬,默默鄙夷汪麗娜那點榮耀。汪麗娜早年吹噓係統“脫胎”於自己設計,卻遠不及我眼下手裡頭這台真家夥的功能。
這盒子一出來,就證明她在天花亂墜地自誇。
話題重新回到現實。我們迅速商量新計劃:用信號逆向器突破控製室與網絡的安全權限,隨後再用薑美人帶來的主控鑰匙乾擾中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