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白小柔重新背上,薑美人拉住背包,低聲說:“快走,轉移路線!”
我們從服務器室出來沒兩步,她就調出便攜終端掃了一圈所有主通道。
警報已經重置,前方的大門直接亮出紅光,地圖上剩下的通路不是鎖死就是檢測出高密度的移動反應體。
“常規路線全部封閉了。”她邊說邊咬手機,“但應該有緊急維修通道可以到達底層。”
我跟在薑美人身後,她沿牆摸索到一個不起眼的通風格柵,用小型激光切割器卡住鎖扣開始切割。
金屬被舌頭一樣卷起來,鎖掉下來。她把格柵慢慢推開,對我揮揮手。
“這種設施一般都有獨立的維修係統。”她邊小聲說邊鑽進去,“主係統萬一死機,還必須能有人動手維修。”
我趕緊跟進,把白小柔的頭和手臂護好,縮著身體鑽進那條狹窄的金屬管道,薑美人用膝蓋帶路。
進來的一瞬間我覺得空氣發悶,眼前滿是紅色應急燈的微光。
腳下吱吱作響,鐵皮隱隱有些鬆動。
“保護罩剩下50分鐘。”我盯著投影數據,彎腰前進,小柔腦袋靠在我肩上,一動不動,連呼吸都發熱。
“這些通道至少有幾十年沒檢修過,腳底下彆太用力。”
薑美人把激光切割器收回,左手在牆根摸索。
靴底沾著厚厚一層灰,時不時有什麼東西被踩碎,發出啪嗒輕響。
我們在彎折的通路裡走了十多分鐘,每轉一彎就有新的相位報警。
我額頭冒汗,腦子裡不斷回放倒計時。“快點!”
我壓低嗓子,聽見前麵突然出現低沉的“嗡嗡”機械聲,像是鐵塊在震動。
薑美人停步,舉手讓我彆出聲。她扒拉口袋,掏出個小巧探測器,擰開後塞到地麵讓它沿鐵皮滑過去。
探測器傳回來的畫麵出現在我眼鏡一側:前方拐角處有兩個外殼發黑的維護型變異體,正用爪子拆檢一段管道。
它們動作很慢,卻頭部不停轉來轉去。
“它們不是戰鬥型號。”薑美人嘴唇抿緊,“但傳感器靈敏,動靜不小根本彆想過去。”
我想了想,點開係統空間,花了40點能量兌換了個銀色小球,遞給她:“聲波乾擾器能讓它們傳感失靈,但精準度隻夠一次。”
薑美人拿住仔細端詳,拉開插口,把小球沿地麵輕輕滾了出去。
小球悄悄滾進變異體之間,屏幕上突然出現波紋線條,像水麵一樣往四周擴展。
兩個變異體動作一下卡殼,頭在原地晃,四肢跟斷線木偶似地胡亂揮舞。
“走!”薑美人朝我一揮手,我們壓著身體從兩隻混亂的變異體身邊快步躥過,隻用了七八秒就越過了警戒區。
身後鐵皮響動,我回頭瞄一眼,那兩體還在機械抽搐。
出了拐角,我們加快了步伐。通道越來越窄,樓梯口位於一個半塌的節點。
往下隻有一架生鏽的維修梯。薑美人探頭朝下看,“梯子很舊了。
但沒彆的路,主通道裡全是戰鬥型變異體。”我咬牙,“隻能試一次。”
我攬好白小柔,把重心分散,先順著梯子下去。
每踩一節金屬便嘎吱作響。我下到第二層平台,衝上麵的薑美人招了招手。
“我先接人,你慢慢放。”
薑美人用繩索將小柔的身體打包,係緊後慢慢往下放。
我兩手接住她。梯子螺栓突然“哢嚓”一聲斷裂,整架子開始往外歪。
我把白小柔抱到角落,仰頭要張嘴喊,薑美人已經半掛在鐵架上。
“往後退!”她從腰包拔出一塊巴掌大的爆破包,點燃後用力擲向對麵橫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