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病毒程序彙聚成一道帶著冷光的數據流,我和白小柔一齊將它推向汪麗娜的核心節點。
白小柔眉頭緊鎖,語速極快:“程序連接穩定,衛新,我準備好了!”
我默數數值,盯住那團不斷跳躍的紅色核心。
汪麗娜的投影正試圖聚合出更多防護,但病毒已經湧了進去。
開始隻是些不顯眼的數據漣漪,周圍空間像被無形之手攪動。
接著,核心的數據脈動出現了細微失控。紅色數據流像水管漏水一樣,一條條突然斷裂。
突然,警告信號接連浮現,周圍的節點光芒時明時暗,空氣中彌漫著吱吱拉扯的電子噪音。
“你們不明白自己在做什麼!”汪麗娜的聲音失去了以往的鎮定,變調變形,一句句像被拉長後壓扁,時而又重疊。
“這不僅是摧毀我,還會釋放那些被吸收的意識——他們都殘缺,帶著痛苦。
你們要讓這虛擬地獄脫籠?”
我看了白小柔一眼,她手指緊張得幾乎捏白,冷冷答道:“你一直在利用他們的痛苦築牆,早該讓他們解脫。”
汪麗娜的身影忽聚忽散,四周電火花亂跳,實驗台和記憶片段撕裂成碎片,混雜著遠處一聲聲響動,就像玻璃被人一錘一錘砸開。
我內心揪著,病毒程序已深入核心結構,下一秒就要徹底瓦解對方的最後壁壘。
可剛有鬆動,汪麗娜忽然抓住機會。核心突然大亮,一道紅色屏障倏地形成,緊緊包裹住數據流。
病毒程序直衝上去,卻被這層屏障彈回來,部分數據直接被溶解。
白小柔低聲道:“這不是普通的係統防火牆,是一種......意識鎖。”
她立刻操作分析,視線死盯著屏障內部。
我深吸一口氣:“汪麗娜布置了什麼後手?”屏障內的汪麗娜重新組裝自身,每一塊都更為堅固。
她聲音強硬:“你們真的以為沒有方案b?這個屏障的密碼,隻和我妹妹的意識模式匹配。
白小柔,你以為你被選中隻是巧合?你和她一樣,都是‘橋接型’神經模式。”
白小柔忽然明白過來,她快速瀏覽之前殘留的記憶數據,咬著牙說:“你早就在找替代品,用我們來做鑰匙。”
汪麗娜卻不帶感情,隻說:“小柔,你如果願意加入我們,現在還來得及。
用你的意識,成為新世界的橋梁。”
“休想。”白小柔斷得乾脆,根本沒猶豫。她又對我說:“衛新,屏障內側和我的腦波有一部分高度吻合。
我試著用自己的模式做乾擾,但我需要你的病毒穩定核心攻擊麵,不然會被屏障同步乾掉。”
我點頭,立即分出全部數據來加強病毒包裹的強度。
白小柔閉眼調整自身的數據振幅,像是在強行把自己的意識切換成屏障允許的那一類。
我的思維壓縮到極致,死死咬住汪麗娜的程序殘麵,監控任何一絲反撲。
時間仿佛扭曲。我的程序不斷衝擊,白小柔的意識像鑰匙,開始慢慢融入屏障凹槽。
紅光劇烈脈動,屏障邊緣浮現細小裂縫。汪麗娜的臉變得模糊,她掙紮重組自身,聲音斷斷續續:“停手!
你不懂……幾十年的努力,一切人類的希望……”
裂縫瞬間擴大,病毒趁機傾入內部,瘋狂啃噬殘餘的指令流。
汪麗娜的形象猛地大幅收縮,仿佛所有的支撐都被抽掉,大量代碼開始自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