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輪到我的聲音：“就這麼定了，從今天起，汪麗娜不再是我們小組的一員，也不再是我們的朋友。”
錄音戛然而止。汪麗娜的聲音卻跟在後頭，仿佛很平靜引導著每一段傷疤被揭開：“你們奪走了我的一切，還要假裝是為了更高的道德。”
氣氛一下子涼了下來。白小柔坐在醫療艙邊，額頭抵著膝蓋：“天啊，我們當時真的太過分了嗎？”
薑美人看了一眼，撇撇嘴：“彆成了她的棋子。
那時候她的行為確實危險。後麵那些事情也印證了，沒咱們拆台，她能走到今天這一步？”
我沒有回應，隻覺得過去的決定像灰塵堵在胸口，堵得發苦。
我們幾個人各自忙著裝備補給，沒人想再說一句廢話。
前方，薑美人的聲音拉回現實：“左邊有個維修通道入口。”
她站在護欄邊揮手。我快步趕過去，看見那是一扇半掩的鐵門，上麵貼著一張手寫的便條：“歡迎回家，同學們。”
白小柔把醫療艙停下，嗓子有點啞：“很明顯的陷阱。”
我調出係統地圖，仔細比對地麵和地下的路線，頭一句直截了當：“上麵太危險，被盯上了還走明路？
地下再險，也比露頭走穩了。”
薑美人點點頭。我們快步朝鐵門靠近，各自警惕地環顧左右。
她率先推開金屬門，一股濕冷的氣息撲出來。
白小柔打開手電，打量著台階下方。薑美人低頭觀察門鎖，沒有爆炸物殘留，像是有意為我們準備的。
就在這時，醫療艙忽然發出一聲輕微的哢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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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娜娜手指動了動，眼皮一跳，隨後慢慢睜開一條縫隙。
白小柔趕忙趴在艙門旁，盯著儀器麵板：“腦電波明顯活躍了！
她……她快要醒了！”薑美人握著推杆，嘴裡低聲嘀咕：“不會是那些回憶刺激的吧？”
藍娜娜嘴唇微微張開，兩三次欲言又止，卻始終沒發出完整的聲音。
係統界麵突然在我瞳孔中閃爍：“檢測到強烈腦電波共振，建議立即兌換記憶屏蔽器。”
我沒有遲疑，立刻選擇兌換，四個指節大小的裝置憑空滑落進我的掌心。
我快速收進口袋，隨時準備掏出來。
白小柔又說了一遍：“這種時間點她醒了，不見得是件好事。
我們要不要直接把她‘接口’封了？”
我低聲回應：“再觀察一陣，萬一她能記得和汪麗娜有關的東西，咱們還指望她補全線索。”
我看了看薑美人，她一臉警惕地盯著四周，腳步挪動間不忘收緊推杆。
我招呼一聲：“快，下去，動作輕點。”醫療艙駛進濕冷的樓梯口。
身後金屬門自動合攏，響聲在通道裡拖得很長。
我們四個人，一個剛恢複意識的傷員，三個形同陌路的同夥，帶著各自快速跳躍的心跳，朝未知的地下走去。
我把記憶屏蔽器裝進外衣內袋，邊走邊琢磨無論前麵是什麼，這一把都得靠自己盯緊，汪麗娜要再挖什麼舊賬，就算過去再臟，也輪不到她操控我們互相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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