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的地麵比先前更加堅硬,傳來的振動沒有規律。
我帶頭繼續往前,幾人一言不發,隻能聽見呼吸和裝備摩擦的聲音。
係統報告的高階精神乾擾還在持續,但現場暫時沒更多異常。
我們拐過最後一個彎道,一道重型金屬門在麵前緩緩開啟,一股冷氣撲麵而來。
一進門,頭頂的冷光燈瞬間全部亮起,我眼前映出一個巨大的圓形大廳。
正中是六邊形控製台,頂上懸掛著球形機械裝置,密密麻麻的數據線如藤蔓垂下,連接到周圍七個金屬艙體。
每一個艙體前都漂浮著一塊半透明的全息名牌。
“衛新”、“白小柔”、“薑美人”、“藍娜娜”,名字一字排開,除此之外還有三艙掛著空牌。
其中一個,名牌顯示為“主控節點”。
大廳四壁為厚重的透明玻璃,玻璃後是一片藍色服務器群,電流流動成片。
當頭頂球體發出低鳴時,大廳中央的控製台浮現出倒計時:014237...014236...
白小柔發出聲音:“這些裝置我在資料庫裡見過,是用於意識轉換和上傳的。”
她話音帶著不安,“每個人都有一個席位,汪麗娜給我們準備的。”
薑美人把槍放低,但停在安全線上,冷冷道:“這麼想控製所有幸存者,真的瘋了。”
藍娜娜目不轉睛盯著寫有她名字的那個艙,一隻手撐著醫療艙邊緣,嘴唇發白。
她說:“她一直在追求‘涅盤’,真正脫離肉體,全球都要進她那個網。”
我抬手操作係統,把增強現實界麵拉近,查看控製台上的程序。
“她已經把全球神經網絡激活序列開了。倒計時歸零,全世界隻要植入過她技術的人都將成節點。”
薑美人哼了一聲:“一群被她玩弄的大腦。”白小柔發出低呼,“不隻是節點,是一種融合。
她做的不是單純控製——是要全部彙聚。”
我見白小柔立刻靠近控製台,把數據端口插上隨身設備。
她呼吸急促,手指飛快輕觸鍵盤。“我在解析數據結構……全是神經映射和群體同步。”
我擰眉靠來一看。屏幕投射出密集節點,狹線交錯,像蜂巢結構。
“隻要連接,個體會部分保留自我,理論上還能溝通,但操作權全在中心。”
藍娜娜默默地走到寫有名字的艙體前,手貼在冷金屬上,嘴唇在動,我聽見一句:“重生還是滅絕……她把自己當救世主。”
薑美人卻猛地把槍轉向艙體,“靠近這玩意準沒好事。
乾脆直接毀了控製台,不然拖下去倒黴的還是我們。”
我搖頭,手已經在係統裡翻查爆破與斷電指令。
“係統分析顯示,強行斷開會導致已經植入的人……極可能神經結構完全崩壞。
必須找到安全關閉程序。”白小柔盯著我,“你為什麼這麼確定?”
我垂下眼,不再遮掩:“係統讀取了控製台的代碼,分析結果。
如果生斷,整個脈衝會倒灌。”薑美人撇嘴,把槍又抬高一點,仍未放下戒備。
這時,大廳頂部球體發出一聲輕響,控製台彈出紅色警告。
正中央投下一具全息人體三維模型,神經網狀結點與現實服務器呼應。
白小柔湊上前,“這個編號是……原型零。”她頓了兩秒,表情僵硬,“是你的映射,衛新,連你神經微結構的拓撲都全了。
汪麗娜用你做的雛形。”
我心裡發緊,手按在腕上,低聲問係統:“當前威脅級彆。”
係統反應很快,屏幕抖動:“極度危險,檢測到汪麗娜正嘗試強製訪問係統核心。
建議立即啟動終極防禦。”我沒有遲疑,“執行終極防禦協議。”
係統確認後,一股刺痛從頸後冒起,擴散到脊柱各處。
界麵全線切換,彈出反製攻擊和緊急撤離兩條新選項。
我抿嘴,朝幾人分派任務:“白小柔,搜所有關閉和斷檔條件,不要硬關電路;薑美人,把住門口,任何異常要第一時間製止。”
藍娜娜立在原地沒動,我直看著她:“你輔助小柔查找端口,專盯艙體通路和安全隔離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