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交代完，西麵主電路瞬時跳閘，大廳轉為暗紅光。
電子音繞在每厘米空間裡，汪麗娜的聲音比之前更直接，甚至帶了點戲謔：“歡迎各位，後悔嗎？
你們能走到這一步，我很欣慰，特彆是你，衛新。”
控製台上浮現一道人影，藍色光團聚合出汪麗娜的麵孔和形體，頭顱微低，道：“終極防禦程序，是個不錯的選擇。
你以為你能用我創造的係統對抗我自己？”
她轉向每個人，把廳裡走一圈：“你們之所以能活到現在，是因為你們全都為我的計劃添過磚加過瓦。
這是重聚，不是審判。”我把手伸進醫療艙箱子底下，盯住她投影說：“你所謂的重聚，就是讓我們被你一根線拉著，變成人體開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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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麵一大堆心理折磨，現在還想上傳意識？”汪麗娜笑容定格，聲音裡沒什麼溫度：“那是必要的心理測試環節。
我不能收一批精神承受力孱弱的樣本進入主網絡。
這房間裡，已經有一個人完成了我的流程。”
空氣立時沉寂。白小柔抬頭，“你什麼意思？”
我沒吭聲，手指藏在袖管裡對係統下命令：“掃描全員。”
就在此時我忽然注意到另外幾個未標名的艙體。
一個沒有名字，隻貼著“主控節點”字樣，線纜明顯更粗，許多接口和其他艙體結構都不一樣。
我把身軀遮住控製台故作不經意地向那裡一點，壓低聲音說：“那是什麼？”
白小柔也順著我手看去，她眼神裡有遲疑，小聲道：“這個和我們都不一樣……裝置維生參數太高，我懷疑，是汪麗娜的真身還留著。”
我點頭，聲音更低：“她的本體還在物理層，不是徹底數字化。”
白小柔吸了口氣繼續分析數據，“如果硬件供能斷了，主控節點……她的身體就有風險。”
我把情況牢牢記住，係統這時彈出一行字：“掃描完畢。
警告——藍娜娜神經模式異常，約有87.6進度已受外部信號影響，並非完全自主。
局部高相似度網絡在後台激活。”
我皺眉，在腦內給自己立起預案，“係統，標記藍娜娜為潛在已控對象，所有聯絡維持靜默。”
係統又在底層彈出次級窗口：“控製中心下方五十米發現生物維生艙，存在人類心跳微弱，dna比對為汪麗娜。”
我眼皮一點未抬，將所有結果收好，繼續維護現場氣氛不變。
我正安排應急命令，白小柔道：“數據太複雜，必須用主協議直連才能安全遞次拆解，否則一旦出錯，吸納體和高階節點可能直接崩壞。”
薑美人站在門邊，把槍重新上膛，嚴密盯防著旁邊各路，神經幾乎繃到極點。
汪麗娜的數據影像嗤笑一聲聲：“尋找我的身體有意思麼？
能走到這一步的，不多。衛新，你準備好了嗎？
你不是一直渴望自由選擇嗎？現在你們隻需要進入對應艙體即可，我允許你們帶著自我加入我的新世界。”
我什麼都沒答，把終極防禦機製設到最高檔，腦中憑係統提示快速切流程。
倒計時還在滴答，廳裡所有人的氣氛都僵住了。
藍娜娜的動作越來越穩，自覺分擔輔助操作，但手指端口時有輕微停頓，係統顯示她數據波動頻率介於正常和異常之間。
我又給係統安排反製攻擊一套備份序列。
薑美人冷聲問：“既然她還留著肉身，總有點弱點。
小柔，能不能定位到那艙體的獨立供電？隻要抓住時間窗口就能套牢她。”
白小柔低頭飛快檢索文件，用筆記指向角落新彈出的能源模塊代碼，“理論上可以，但必須有人去那邊下層，切入生控管理室。”
我再也沒時間沉默，把隊伍集結策略在腦中全部列好——隨時準備分散、轉移火力、出擊目標。
汪麗娜的倒計時已經跳進了最後一小時。係統最後在我的視網膜提示：“結構分析完畢，所有裝備處於最高警報級彆，實施計劃請自主擇機。”
薑美人用肩膀抵著門框，衝我點頭，示意她隨時準備破門。
我盯住白小柔和藍娜娜，餘光掃過控製艙。“現在，機會隻會有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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