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向前挪了一小步,身體微微前傾,試圖拉近距離,聲音放得更低,帶著一種“推心置腹”的懇求,“給我個彌補的機會好不好?不然我這心裡真的過意不去……”
他目光灼灼地看著阮蘊玉,仿佛她是他此刻唯一在意的人。
阮蘊玉看著他眼中那閃爍的,絕非意外的算計光芒,心底的厭煩幾乎要溢出來。
這種拙劣的“偶遇”把戲,她一眼都看出來了。
她拿出手機,指尖快速滑動,同時再次冷聲拒絕,“我說了,不用了!”
“小姐……”寧羽像是沒聽到她的拒絕,或者說,他根本不在乎她的拒絕。
精心策劃的“意外”眼看就要失去價值。
他心一橫,竟然直接伸出手,目標明確地想去拉阮蘊玉拿著手機的手腕,試圖用肢體接觸來打破她的防備。
“彆走啊……你聽我說……我…”
就在他的指尖即將觸碰到阮蘊玉皮膚的刹那。
一隻骨節分明,帶著強大力量感的手,如同鐵鉗般從斜後方猛地探出,精準無比地扣住了寧羽的手腕。
那力量極大,帶著不容置疑的掌控和冰冷的怒意,瞬間捏得寧羽腕骨劇痛。
“啊——!”寧羽猝不及防,痛呼出聲,整個人被那股力道帶得一個趔趄,被迫停下了所有動作。
他驚恐地抬頭望去。
陸硯清高大的身影如同壁壘般擋在阮蘊玉身前。
他穿著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裝,肩寬腿長,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凜冽寒意。
英俊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深邃的眼眸如同淬了寒冰的深潭,此刻正居高臨下,不帶一絲溫度地睨著被他扣住手腕,疼得齜牙咧嘴的寧羽。
他甚至吝於給寧羽那張精心修飾過的臉一個多餘的眼神。
扣著他手腕的手指猛地收緊,在寧羽的又一聲痛呼中,像甩開一塊肮臟的抹布一樣,狠狠地將他的手甩開。
“滾。”
一個字,冰冷,低沉,帶著碾碎一切的威壓,如同實質的冰錐刺入空氣。
寧羽被甩得踉蹌後退好幾步才勉強站穩,手腕火辣辣的疼,精心打理的發型也亂了。
“你演技不錯。”陸硯清唇角勾起一抹極淡、極冷的弧度,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你端著咖啡在大堂‘守株待兔’,到看到我女朋友走出電梯,到你精準地‘腳滑’潑咖啡…這一整套,排練了多久?”
“嗯?”
寧羽臉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乾乾淨淨。
他所有的算計,所有精心設計的“偶遇”和“意外”,在陸硯清冰冷的目光下,如同被扒光了衣服般無所遁形。
他張著嘴,喉嚨像是被堵住,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想攀高枝?那也講究先來後到吧!”陸硯清向前逼近一步,強大的壓迫感讓寧羽幾乎窒息。
寧羽笑著解釋,“這位先生,你誤會了,我不認識這位……小姐。”
陸硯清微微俯身,冰冷的目光如同實質般釘在寧羽慘白的臉上,聲音壓得更低,卻字字清晰,帶著致命的穿透力,“你不就是想借著‘道歉’接近慕氏新上任的董事長?”
“博好感?要資源?”
“現在裝不認識?”
“慕……慕氏董事長?!”寧羽徹底懵了,他猛地看向被陸硯清護在身後的阮蘊玉,那個穿著被咖啡潑臟的白襯衫、看起來有些狼狽卻眼神冰冷的女人。
他剛才……他剛才竟然……把咖啡潑到了慕氏集團的新任董事長身上?
還試圖用那種拙劣的方式接近她?
他以為她隻是某個部門的高管或者富家小姐……
怎麼會是董事長?
完了!
徹底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