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得像是被生生剜掉了一塊,痛得讓她隻想蜷縮在這個角落裡,讓淚水衝刷掉所有的清醒和驕傲。
她恨自己的軟弱,恨自己竟然還會為男人感到如此傷心。
可她控製不住,那曾經以為觸手可及的溫暖和幸福,那被捧在手心珍視的感覺,哪怕是假的,被徹底打碎的那一刻,帶來的依舊是毀滅性的痛苦。
難言的悲傷如同冰冷的潮水,一遍遍衝刷著她的四肢百骸,讓她渾身發冷,讓她隻想沉溺在這片淚水的海洋裡,暫時忘記所有清醒帶來的痛苦。
…………
“咚咚咚!咚咚咚!”
一陣急促又持續不斷的敲門聲,如同尖銳的鑿子,蠻橫地鑿穿了沉沉的黑暗和死寂,也鑿穿了阮蘊玉沉溺在悲傷中的意識。
她猛地從深沉的,被淚水浸泡的睡夢中驚醒,心臟因為驚悸而狂跳不止。
眼前一片模糊,頭疼得像要炸開。
她費力地眨了眨眼,適應著從厚重窗簾縫隙裡透進來的,過於明亮的光線。
房間裡彌漫著一種死寂和悲傷沉澱後的冰冷氣息。
她掙紮著摸到床頭櫃上的手機,屏幕亮起的瞬間,刺目的數字讓她瞬間清醒了大半。
1426。
下午兩點二十六分?
她竟然睡到了這個時候?
從昨晚回來哭到昏睡過去,竟然睡了這麼久?
敲門聲還在鍥而不舍地響著,“咚咚咚!”
“阮蘊玉女士在家嗎?外賣!”
外賣?
阮蘊玉混沌的大腦艱難地運轉著。
她撐著酸軟無力的身體坐起來,隻覺得渾身像被拆過一遍,眼睛腫得幾乎睜不開,喉嚨乾澀發痛。
她晃晃悠悠地下了床,赤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走向玄關。
每走一步,都感覺頭重腳輕。
“誰?”她啞著嗓子問,聲音乾澀得厲害。
“您好,送外賣的!”門外傳來一個年輕小夥子的聲音。
阮蘊玉透過貓眼看了看,確實是個穿著外賣平台製服的小哥,手裡提著一個很大的保溫袋。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麼狼狽,才打開了門。
門外的陽光有些刺眼,她下意識地眯了眯眼。
“您好,阮蘊玉女士是吧?您的外賣!”外賣小哥笑容滿麵地把沉甸甸的保溫袋遞過來。
阮蘊玉沒接,眉頭微蹙,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和剛睡醒的沙啞,“不好意思,你敲錯門了,我沒點外賣。”
外賣小哥愣了一下,低頭看了看手機訂單,又抬頭看了看門牌號,很肯定地說:“沒錯啊!地址就是這裡,阮蘊玉女士收。”
他頓了頓,像是想起什麼,補充道:“哦!對了!應該是你男朋友點的,讓您一定記得按時吃飯!還說……”
外賣小哥撓了撓頭,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還說,讓您彆和他鬨脾氣了,對身體不好。”
“呃……不好意思啊,我多嘴了!”
他說完,像是怕阮蘊玉不收,趕緊把沉甸甸的保溫袋往她手裡一塞,轉身就快步跑向電梯,仿佛身後有洪水猛獸。
“哎!你……”阮蘊玉想叫住他,電梯門已經“叮”的一聲關上了。
她拎著那個還散發著溫熱氣息的保溫袋,站在敞開的門口。
冷風吹進來,讓她打了個寒戰,也讓她徹底清醒了。
男朋友?
陸硯清!
一股難以言喻的煩悶和刺痛瞬間攫住了她。
她“砰”的一聲關上門,隔絕了外麵的冷風。
她沒有立刻打開那個保溫袋,隻是拎著它,像拎著一個燙手山芋,走到客廳,重重地放在了冰冷的茶幾上。
保溫袋靜靜地躺在那裡,像一個無聲的嘲諷。
她煩躁地抓了抓自己亂糟糟的頭發,轉身衝回臥室。
她需要透透氣!
她需要清醒!
阮蘊玉幾步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猛地一把拉開了厚重的遮光窗簾。
刺目的陽光瞬間毫無遮擋地傾瀉進來,照亮了整個房間,也刺得她腫脹的眼睛生疼,忍不住抬手擋了一下。
待眼睛稍微適應了光線,她的目光下意識地,帶著某種無法控製的牽引,投向了樓下。
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視線中。
陸硯清穿著一件深色的長款風衣,身形挺拔卻帶著一種蕭索的孤寂感。
他隻是靜靜地站在她公寓樓正對麵的街邊一棵光禿禿的梧桐樹下,像一尊凝固的雕像。
他微微仰著頭,目光似乎穿透了遙遠的距離,精準地鎖定在她所在的樓層窗口。
即使隔著好幾層樓的高度,阮蘊玉仿佛也能感受到他目光中的那份執拗、痛苦和……不肯放棄的祈求。
一股強烈的,混雜著憤怒、委屈、心酸和無處發泄的煩躁感猛地衝上頭頂。
“煩死了!”阮蘊玉幾乎是咬牙切齒地低吼了一聲,帶著濃重的鼻音。
她猛地轉過身,像是被那目光燙到,用儘全身力氣,帶著一種近乎發泄的煩躁。
“唰”的一聲,將剛剛拉開的窗簾狠狠地,嚴嚴實實地重新拉上。
明亮溫暖的陽光瞬間被隔絕在外,房間裡再次陷入一片帶著冰冷餘燼的昏暗。
隻有那個沉甸甸的,散發著食物香氣的保溫袋,無聲地躺在客廳的茶幾上。
固執地提醒著樓下那個不肯離去的身影和那份她此刻最不願麵對的……糾纏。
喜歡說我生不了?二嫁京圈大佬一胎三寶!請大家收藏:()說我生不了?二嫁京圈大佬一胎三寶!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