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很好,寬敞明亮,電腦等辦公用品都已備齊。
“阮律師,這就是您的工位了。”王莉笑著說,“錢律師今天上午有個重要會議,晚點會來見您,您先熟悉一下環境,看看資料。”
她指了指桌麵上整齊擺放的一摞文件。
“好的,麻煩您了。”阮蘊玉道謝。
王莉又交代了幾句,便轉身離開了。
阮蘊玉放下自己的包,手指拂過冰涼的桌麵,目光卻不由自主地投向電梯。
陸硯清應該在頂層吧。
她強迫自己收回目光,拉開椅子,準備坐下。
就在她的身體即將接觸到椅麵的瞬間。
“叮鈴鈴……”
桌麵上那部嶄新的白色座機,毫無預兆地響了起來。
那鈴聲在剛剛恢複些許嘈雜的辦公區裡顯得格外突兀,瞬間又吸引了不少目光聚焦過來。
阮蘊玉的身體猛地僵住,伸向椅子的手停在半空。
她盯著那部不斷震響的電話,一時間竟然有些手足無措。
血液似乎在瞬間衝上頭頂,又在下一秒褪得乾乾淨淨,隻留下冰冷的麻木和一種近乎窒息的預感。
是誰?
她緩緩地直起身,目光死死鎖住那跳動著來電號碼的液晶屏幕。
阮蘊玉的手指,在桌麵上蜷縮了一下,指尖冰涼。
她盯著那持續尖叫的電話出神。
幾秒鐘,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最終,她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隻剩下一種近乎認命的平靜。
她伸出手,動作穩定得沒有一絲顫抖,拿起了聽筒,貼到耳邊。
“喂?”阮蘊玉的聲音,努力維持著平穩,卻不可避免地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
電話那頭,是一片深不見底的沉默。
一片死寂。
電流微弱的嘶嘶聲,成了這沉默裡唯一的背景音。
那沉默仿佛有重量,沉沉地壓下來,透過聽筒,壓得阮蘊玉幾乎喘不過氣。
她能清晰地聽到自己心臟在胸腔裡瘋狂擂動的聲音。
“咚咚咚”像要掙脫束縛跳出來。
是誰?
他嗎?
陸硯清嗎?
時間在無聲的對峙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就在阮蘊玉幾乎要承受不住這沉重的壓力,喉嚨發緊,忍不住想再次開口詢問時。
一個低沉、不帶任何情緒起伏的男聲,終於穿透了那片令人窒息的沉默,清晰地傳入了她的耳中。
“來頂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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