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蘊玉眉頭一皺,往後退了一步,離周衡遠了一步。
“周律師,這是我的私人問題,和你沒什麼關係……”她停頓了幾秒鐘,“我沒有權力,也沒有義務告訴你。”
她看向周衡的眼神滿是戒備。
周衡看著阮蘊玉離開的背影,對著身後的榕樹說道:“隻怕……阮蘊玉沒那麼好哄。”
阮蘊玉現在說話一套一套的,和四年前的她判若兩人。
陸硯清從榕樹後走出,注視著阮蘊玉的背影,“那就是我的事情了,不勞你操心。”
………………
度假村的宴會廳燈火輝煌,水晶吊燈折射出璀璨的光芒,空氣中彌漫著香檳、高級香水和食物的混合氣息。
舒緩的爵士樂流淌著,觥籌交錯。
律所安排的盛大晚宴正在舉行。
阮蘊玉穿著一身簡潔乾淨的白色及膝連衣裙,安靜地坐在宴會廳最角落的卡座裡。
她沒什麼胃口,麵前精致餐盤裡的食物幾乎沒動,手裡無意識地轉動著一杯幾乎沒喝的橙汁。
她的目光,卻不受控製地穿過喧鬨的人群,牢牢鎖定在宴會廳前方那個耀眼奪目的中心,陸硯清身上。
他正站在臨時搭建的小型演講台上,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禮服襯得他身形愈發挺拔。
聚光燈打在他深刻冷峻的側臉上,他手握話筒,低沉磁性的聲音透過音響清晰地傳遍全場,正在做年度總結和展望。
他的發言邏輯清晰,氣場強大,引得台下陣陣掌聲。
阮蘊玉看著他在光影中從容自信,揮斥方遒的模樣,眼神複雜。
就是這個男人,昨天在溫泉池邊羞辱她,今天早上又在餐廳為她解圍,開除了柯曼……他到底在想什麼?
就在她心緒紛亂之際,眼角餘光忽然捕捉到演講台側後方。
一個穿著侍應生製服,身材高挑,妝容豔麗的女人,正端著一個托盤,上麵放著兩杯香檳,款款走向演講台後方等待的陸硯清助理程承。
一切都顯得那麼自然。
女人微笑著將其中一杯酒遞給程承,兩人似乎低聲交談了幾句。
程承接過酒杯,微微頷首致謝,隨即轉身,似乎要將酒遞給剛結束演講,正走下台的陸硯清。
就在程承轉身遞酒,視線被遮擋的瞬間。
那個女人端著托盤的手極其隱蔽地一抖。
一小撮細微的,幾乎看不見的白色粉末,從她塗著蔻丹的指尖滑落,精準地落入了托盤裡僅剩的那杯香檳中。
粉末迅速溶解,消失無蹤。
女人整個動作快如閃電。
若非阮蘊玉的角度恰好看到,加上她本身就高度警惕,幾乎不可能察覺。
阮蘊玉的心臟猛地一沉,瞳孔驟縮。
下藥?
她親眼看到那個女人給陸硯清的酒裡下了東西。
她下意識地攥緊了手中的玻璃杯,指尖冰涼。
怎麼辦?
告訴陸硯清?衝上去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