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陸硯清的話,阮蘊玉氣得幾乎笑出聲。
這男人還是一如既往的無恥!
她蒼白的臉上因為憤怒而泛起一絲不正常的紅暈。
她毫不退縮地迎上陸硯清瘋狂的目光,每一個字都像淬了火,狠狠砸到他身上,“陸律師,你有沒有搞錯?你隻是我的上司而已!”
她刻意強調了“上司”兩個字,“你有什麼權利對我的私事指手畫腳?”
“我和我丈夫的感情很好,我為什麼要和他離婚!”
看著陸硯清瞬間鐵青的臉,阮蘊玉眼中閃過一絲決絕,她又補充道:“你隻是安安血緣關係上的父親,彆以為什麼不做,就可以從我身邊奪走安安!”
“安安的撫養權,我是絕不會放棄的。”
“你要是不甘心,覺得委屈了,我們法庭上見!”
阮蘊玉微微揚起下巴,露出一個冰冷而帶著一絲殘忍快意的笑容。
“哦,對了,陸大律師,您大概業務太忙,可能還不知道吧?在瑞士,離婚程序……可是複雜得很呢!”
“我這個人懶得很,不喜歡做複雜的事情,這婚隻怕離不了!”
她都不知道,他怎麼有臉,理直氣壯說出這種話的?
他是以為她失憶了?
她是不是該慶幸自己恢複了記憶?徹底認清了他的真麵目?
“你……”陸硯清被阮蘊玉嘲諷的話堵得啞口無言,一股暴戾的怒火直衝頭頂,燒得他理智全無。
他隻覺得一股腥甜湧上喉嚨,眼前陣陣發黑。
他死死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嵌進掌心,才勉強克製住想要摧毀一切的衝動。
病房裡的空氣緊繃到了極點。
就在這劍拔弩張、幾乎要凝固的時刻。
“叩叩叩。”
病房門被輕輕敲響,隨即推開。
一個穿著粉色護士服,戴著口罩的年輕護士端著治療盤走了進來。
她察覺到氣氛異常,腳步頓了一下。
目光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卻眼神冰冷的阮蘊玉,和床邊那個渾身散發著駭人低氣壓的英俊男人之間來回掃視。
小護士年紀不大,顯然經驗不足,被這凝重的氣氛嚇了一跳。
她怯生生地走上前,一邊麻利地準備著輸液管和藥瓶,一邊小心翼翼地開口,試圖緩和氣氛,“那個……你們……彆吵了哈。”
她把阮蘊玉當成了陸硯清的妻子,聲音軟軟的,帶著勸解,“這裡是醫院,病人需要靜養呢,有什麼話……好好說嘛,氣大傷身,你看太太這手還傷著呢,得多休息,情緒不能太激動……”
她熟練地拿起阮蘊玉的手腕,尋找著血管,嘴裡還在絮絮叨叨地打著圓場,“夫妻倆哪有不拌嘴的呀?床頭吵架床尾和嘛,這位先生,您也消消氣,你太太現在身子弱,您多讓著點,多體諒點……等太太身體好了,有什麼誤會回家慢慢聊開就好了,是吧?”
護士這番自以為是的勸解,像一桶滾燙的油,猛地澆在了陸硯清熊熊燃燒的怒火上。
“夫妻?”陸硯清聲音嘶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