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後。
阮蘊玉手臂上的石膏換成了更輕便的固定支具,穿著得體的職業套裝。
周一早上準時出現在硯清律所。
她臉色還有些蒼白,但眼神沉靜。
剛走進辦公區,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就斜刺裡傳了過來,“喲!這不是我們福大命大的阮大律師嗎?這麼快就出院了?真是身殘誌堅啊,這麼急著回來上班,是怕位置被人頂了?”
錢舒抱著手臂,臉上掛著毫不掩飾的譏諷和幸災樂禍。
她上下打量著阮蘊玉,特彆是她固定在胸前的胳膊,嗤笑一聲,“爬得高摔得狠,下次走路可得小心點咯,不然……萬一運氣沒那麼好了呢?”
她語氣裡的惡意幾乎要溢出來,顯然她這是認定了阮蘊玉拿她沒辦法,畢竟她舅舅可是律所的元老股東。
就算阮蘊玉知道是她推的,她又能奈她如何呢?
阮蘊玉腳步停都沒停,甚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徑直朝著自己的工位走去。
和這種人爭吵,完完全全就是浪費時間。
最好的解決方式就是直接送她進警局。
不過……她不報警可不是心軟,她隻不過是想用這件事和陸硯清,周衡談條件而已。
錢舒被阮蘊玉這副無視的態度激怒了,提高聲音,“喂,我跟你說話呢,聾了?”
阮蘊玉依舊沒有任何回應,打開電腦,開始處理積壓的文件,仿佛周圍隻有一團令人厭煩的噪音。
錢舒討了個沒趣,狠狠瞪了阮蘊玉的背影一眼,踩著高跟鞋悻悻地走了,嘴裡還不乾不淨地嘀咕著什麼“拽什麼拽”“看你能得意多久”。
一上午平靜度過。
午休時間,辦公區裡的人都陸續出去吃飯或者休息。
阮蘊玉沒什麼胃口,正低頭看著一份案卷。
突然,一陣清晰而規律的腳步聲從走廊傳來,打破了午間的寧靜。
腳步聲在辦公區入口處停下。
幾個穿著製服,身影筆挺的人走了進來,目光銳利地掃視一圈。
為首的一人亮出證件,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瞬間安靜下來的辦公區,“我們是市公安局刑偵支隊的,請問,哪位是錢舒女士?”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正端著咖啡杯,臉上還帶著錯愕的錢舒身上。
錢舒手裡的咖啡杯“哐當”一聲掉在地上,褐色的液體濺了一地。
她的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嘴唇哆嗦著,“我……我是……你們……有什麼事?”
“錢舒女士……”警察的聲音公事公辦,不帶任何感情,“你涉嫌與一宗故意傷害案有關,這是拘留證,現在請你跟我們回局裡配合調查。”
話音剛落,另外兩名女警已經上前,一左一右站到了她身邊。
“什麼?故意傷害?”
“你們搞錯了!不是我!我什麼都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