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吐司機“叮”一聲彈出烤得恰到好處的全麥吐司。
阮蘊玉洗簌完，下樓，看到的就是這幅“家庭煮夫”的畫麵。
她愣了一下，有些不自在地彆開目光，準備去倒杯水。
“弄好了？”陸硯清頭也沒回，聲音卻精準地傳來，“早餐馬上好，給你熱了牛奶，在微波爐裡。”
阮蘊玉腳步頓住，含糊地“嗯”了一聲，走過去拿出溫熱的牛奶。
空氣裡彌漫著食物香氣和一種微妙的尷尬。
餐桌上擺好了兩份早餐。
阮蘊玉的那份，煎蛋是溏心的，培根焦脆，旁邊還細心地放了一小碟她最近偏愛的樹莓果醬，而她自己那份吐司邊上，則放著幾片奇異果和草莓。
阮安蹦蹦跳跳地下來，看到早餐，歡呼一聲，“哇！爸爸做的早餐好香！”
陸硯清解下圍裙，坐下，很自然地把那碟樹莓果醬往阮蘊玉麵前又推了推，然後拿起手邊一份財經報紙，狀似隨意地問，“今天你們部門有晨會？”
阮蘊玉正小口喝著牛奶，聞言點點頭，“嗯，九點。”
“我們一起去送安安去幼兒園，然後再一起去律所，時間剛好。”陸硯清翻過一頁報紙，語氣自然的像已經安排過千百遍。
阮蘊玉想說不用，她自己可以，但看著旁邊吃得正香的阮安，又把話咽了回去。
吃著吃著，陸硯清忽然像是想起什麼，抬眼看向阮蘊玉，眉頭微蹙，“對了，昨天鐘點工買回來的水果裡有個芒果慕斯，我讓她拿出去了，你離那玩意兒遠點，彆不小心碰了。”
阮蘊玉拿著勺子的手幾不可察地頓了一下。
他還記得她芒果過敏？
連她自己有時候都會忘記……
她垂下眼睫，掩去眼底一閃而過的複雜情緒，低低回了聲，“……知道了。”
………………
幼兒園門口，車水馬龍。
陸硯清停好車，率先下車，然後極其自然地繞到後座，一手抱起興奮的阮安，另一隻手則虛扶在車頂，防止下車的阮蘊玉撞到頭。
“爸爸！放我下來！我自己走！”安安扭動著小身子。
陸硯清笑著把阮安放下，大手卻牢牢牽著他的小手。
阮蘊玉跟在旁邊。
“安安爸爸，安安媽媽，早上好呀！”同班小朋友李萌萌的媽媽笑著打招呼，目光在俊男美女和孩子身上轉了一圈，滿是羨慕，“你們一家三口顏值可真高！真讓人羨慕！”
阮蘊玉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勉強笑了笑，“早上好。”
陸硯清不認識李萌萌的媽媽，卻坦然接受，甚至還點了點頭，回以微笑，“早上好。”
他低頭對阮安說，“跟阿姨說再見，和媽媽再見。”
阮安響亮地說了再見，又撲過來抱了抱阮蘊玉的腿，“媽媽再見！爸爸再見！”
看著老師牽著阮安進去，阮蘊玉轉身就想走。
“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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