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硯清:一起吃中飯?樓下新開了家日料,評分不錯。
阮蘊玉想都沒想,手指飛快地打字回複:不了,約了客戶。
當然這是騙陸硯清的。
消息發出去,阮蘊玉猶豫了幾秒鐘,放棄了不吃午飯的想法,決定中午還是去律所自帶的自助餐廳隨便吃點。
午休時間。
阮蘊玉拿著工卡,走進餐廳,取了餐盤,隨意選了幾樣清淡的菜品,找了個靠窗的僻靜位置坐下,剛拿起筷子。
一道陰影籠罩了下來。
阮蘊玉下意識抬頭,瞳孔瞬間放大。
隻見陸硯清端著餐盤,正站在她桌旁,臉上沒什麼表情,眼神卻深邃得讓人看不透。
“好巧。”陸硯清極其自然地開口,仿佛真的是偶遇,“你也在這兒吃?”
阮蘊玉:“……”
巧個鬼。
他是合夥人,來員工餐廳吃飯?
特意過來……拆穿她的謊言的?
阮蘊玉看著陸硯清那張坦然的臉,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來下不去。
想質問他是不是和周衡說了,他們領證的事情,卻說不出來。
餐廳有不少人都在用餐。
陸硯清非常自來熟地在阮蘊玉對麵的空位坐了下來,放下餐盤。
他的餐盤裡食物豐富得多,甚至還有一份阮蘊玉剛才猶豫了一下沒拿的三文魚刺身。
“不介意拚個桌吧?”陸硯清直接坐了下來,“那邊沒位置了。”
阮蘊玉僵硬地環顧四周——明明還有很多空位。
她咬著後槽牙,壓低聲音,“陸硯清,你到底想乾什麼?”
這麼多人看著了!
非讓弄的整個律所都是他們的八卦嗎?
雖然現在已經是了。
陸硯清夾起一塊三文魚,蘸了點醬油,慢條斯理地送入口中,咀嚼咽下後,才抬眼看著阮蘊玉,眼神無辜,“吃飯啊。還能乾什麼?律所餐廳規定合夥人不能來吃?”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阮蘊玉氣得想摔筷子,“你怎麼知道我來這裡吃飯了?”
“阮律師,請注意你的措辭。”陸硯清挑眉,語氣帶著一絲戲謔,“我隻是順路來體驗一下員工餐廳的夥食,碰巧遇到你,拚個桌而已。”
“怎麼?法律規定我不能坐這裡?”
他句句在理,堵得阮蘊玉啞口無言,隻能狠狠瞪著他,用眼神表達無聲的抗議。
周圍已經有同事注意到了他們這邊,投來好奇和探究的目光,甚至有人在小聲議論。
“那不是陸律師嗎?他怎麼來員工餐廳了?”
“還對麵對坐著阮律師……他們是不是真像傳聞那樣……”
“看起來氣氛有點怪啊……”
那些目光和議論像針一樣紮在阮蘊玉背上,讓她如坐針氈,食不下咽。
陸硯清卻仿佛毫無察覺,依舊吃得從容不迫,甚至還好心地把阮蘊玉餐盤裡那碗沒動過的番茄湯往她麵前推了推,“多喝點湯,暖胃。”
阮蘊玉看著陸硯清那副氣定神閒的樣子,再看看自己盤子裡幾乎沒動的食物,徹底沒了胃口。
她猛地站起身,端起餐盤,冷著臉:“我吃飽了。陸律師您慢用。”
說完,不等陸硯清回應,轉身快步離開,背影都透著怒氣。
陸硯清看著阮蘊玉幾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沒有阻攔,隻是慢悠悠地拿起紙巾擦了擦嘴角,眼底掠過一絲極淡的,得逞的笑意。
獵物越是掙紮,這場狩獵才越有趣。
他拿出手機,給她發了條微信。
陸硯清:晚上想吃什麼?我讓阿姨做。或者……出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