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臨川似乎對阮蘊玉的反應有些意外,但隨即像是明白了什麼,嗤笑一聲。
“怎麼?不敢接?”
“怕他知道我和你在一起?誤會?”
“你們不是都領證了嗎?還怕他誤會?”
他的每一句話似乎都帶著試探,讓阮蘊玉很不舒服。
阮蘊玉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知道,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自亂陣腳。
“慕先生。”阮蘊玉重新坐下,語氣恢複了之前的冷靜,甚至帶著一絲疲憊,“你的委托意向我已經了解了,但接不接這個案子,我需要時間評估,也需要向律所管理層報備。”
“畢竟涉及陸氏集團,不是小事,陸硯清同時也是硯清律所的創始人。”
錢明肯定也不會讓她接這個案子的,至於慕臨川的目的也隻是惡心她罷了,畢竟他也知道她不會接這個案子的。
慕臨川臉上的偏執和激動慢慢收斂起來,又變回了那副溫和斯文的樣子,隻是眼底的冰冷依舊。
“好,我等你消息。”陸硯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裝外套。
說完,他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門輕輕合上。
阮蘊玉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氣,靠進椅背裡,後背驚出了一身冷汗。
手機又震動了一下,是陸硯清發來的微信:?
隻有一個問號。
阮蘊玉看著那個問號,又想起慕臨川剛才瘋狂偏執的眼神,隻覺得頭痛欲裂,前所未有的疲憊和混亂席卷了她。
這兩個男人……到底要把她逼到什麼地步?
會議室裡隻剩下阮蘊玉一個人,空氣裡似乎還殘留著慕臨川帶來的壓抑和緊繃感。
她靠在椅背上,疲憊地閉上眼,太陽穴突突地跳著疼。
手機屏幕又亮了一下,依舊是陸硯清的微信。
?
緊接著,又一條跳出來。
不方便?
阮蘊玉看著那兩條簡短的消息,仿佛能透過屏幕看到陸硯清此刻微微蹙起的眉頭和不耐煩的表情。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翻湧的煩躁,快速打字回複:剛在見客戶,有事?
消息發出去,幾乎秒回:哪個客戶要見我老婆需要掛我電話?
“老婆”這兩個字刺眼無比。
阮蘊玉的心跳漏了一拍,隨即湧上一股無明火。
他憑什麼用這種質問的語氣?
他們之間算哪門子真夫妻?
阮蘊玉快速回:陸總記性不好?我們隻是協議結婚,我的客戶不需要向你報備。
她刻意用了生疏的稱呼,提醒他也提醒自己。
這次那邊停頓了幾秒:協議內容不包括綠帽條款,和誰見麵要掛斷我的電話?
明知道他是開玩笑,可他的太直接和粗魯讓阮蘊玉氣結。
她簡直想摔手機:慕臨川,滿意了?
阮蘊玉帶著怒氣按下發送鍵,幾乎能想象到陸硯清看到這個名字時的反應。
果然,手機徹底安靜了,沒有再回複。
阮蘊玉盯著毫無動靜的手機屏幕,心裡那點報複性的快感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深的不安和疲憊。
她一點都不想卷入這兩個男人的戰爭裡。
她強迫自己不再去想,打開電腦,試圖投入工作,卻發現自己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一下午都在心神不寧中度過。
下班時間一到,她立刻收拾東西,幾乎是逃離了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