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八日。
下午,四點半。
洪福街道良心事務所中。
“徐律師,我家裡人愛心很泛濫,尤其是對家裡的寵物狗,堪稱溺愛。”
“有天這條狗走丟了,我父母出價一百萬懸賞搜找,這有問題嗎?”
前台中,徐良將手機夾在肩膀上,默默聽著客戶的聲音。
懸賞?
徐良想了想,點點頭回應,“沒問題。”
聽到這話。
電話那頭又道:
“此時恰好我單位裡的領導是個喜歡在外散步的,散步時剛好撿到了我的狗。”
“我如約將一百萬的懸賞給了他。”
“這和我在幾天後升職加薪有衝突,會有問題嗎?”
徐良:?
嗯?
徐良陷入沉默。
他深吸一口氣,開始耐心的對對方進行講解。
半晌後......
“媽的神經病!”
電話被掛斷的前一刻,揚聲器中傳來一道氣急敗壞的罵聲。
徐良看著被掛斷電話的手機,臉上索然無味,深深歎了口氣。
“嘖,單靠破案,律所的名頭還是打不出去啊。”
“還是得接庭審案子才行......”
他感覺自己被資本做局,陷入了死胡同!
沒有戰績就接不到案子。
但接不到案子怎麼可能有戰績!?
想到這,徐良搖搖頭,不再這件事上消耗精力,起身向門口走去。
瀚海市的陽光很明媚。
站在正門處,左右掃一眼,洪福街道所有畫麵便收入眼底。
“嘩啦~”
徐良走到對街,掀開麵館的門,看了眼周圍。
正值下午高峰時期,麵館放眼望去就沒幾個的座位。
唯一一個,旁邊也坐著個女孩。
徐良掃了一眼便走過去。
“這位置有人嗎?”
正在吃麵的女人頭也沒抬,點點頭,想了想又搖了搖頭。
“什麼意思?”徐良愣住了。
女人含糊不清道:“算是沒人吧。”
“嗯。”
徐良點點頭,也不矯情,一屁股坐下。
隨即便抬起手。
“張老頭,來一份打鹵麵。”
廚房內,聽到動靜的張老頭聽著聲音耳熟,伸出腦袋看了一眼徐良,又看了看他旁邊的女人,頓時樂了。
“你小子怎麼不加班了?”
“前幾個月不還到處躲著小楊,能不露麵就不露麵的嗎?”
聞言,徐良有些無語。
他揮揮手。
“老頭你趕緊下麵,我現在是顧客,顧客就是上帝不知道嗎!?”
“嘿,你小子還說顧客都是神經病呢。”
張叔樂嗬嗬的,回頭繼續埋頭苦乾起來。
見此,徐良便繼續等待著飯食的到來。
不過......
一旁吃飯的女孩聽到這話,忽的抬起頭,疑惑的看向徐良。
“你躲什麼?”
聽到聲音徐良下意識回頭,扭頭的瞬間,他稍微有點愣神。
對方長得極漂亮,蹙起的柳眉下藏著烏黑明亮的眸子,晶瑩的瓊鼻挺起,紅唇似是櫻珠。
此時對方眸中正滿是疑惑,重複了一遍。
“你躲什麼?”
徐良回過神來,眉頭皺起,略顯疑惑。
這問題有些不禮貌了。
他躲的自然是房東!
自己租子很貴,一個月足足八千,也就比老張頭的麵館便宜些。
當然,八千包含了律所內的所有設施!
在他租之前,店麵就是個律所,這讓他省了不少裝修和采購的錢。
但三個月下來,單單是房租,便已經累積到兩萬四千塊!
2004年的兩萬四千塊!
自己現在還差著一萬呢......
想到這,他有些心煩意亂,板著臉的回道:
“我們認識?”
女孩搖搖頭,又點了點頭,便不再說話,令徐良有些摸不著頭腦。
良久忽的又看向徐良,問道:
“你是律師?”
徐良點點頭,雖然他還沒打過庭審,但執照在手,誰都不能說他不是律師。
聞言,女孩眉頭挑了挑,說道:
“我有個事想谘詢你,怎麼收費?”
這是...生意!?
徐良眼前一亮,頓時上演變臉大師,露出溫和的笑容。
“暫定為1小時60東國幣,請問您想谘詢什麼?”
“沒什麼,就是我家有不少房子,但最近其中一個房子總是收不上租,對方還賴著不走!”
女孩歎了口氣,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