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辦?”
可惡,太可惡了,竟然還有這種事!
徐良稍加思索,按照法例回道:“違反《民法典》第七百二十一條。”
“根據第二百三十五條來看,您有權解除合同,同時追回應得財產。”
“同時,對方還需要,在侵占期間對您造成的損失進行補償!”
“但補償情況需要看房子現有環境。”
徐良看向女孩,認真道:
“您家出租的房屋是什麼地段?”
女孩指了指外麵,不巧,指頭恰好指著麵館對麵的律所。
“我家房子就在洪福街道。”
徐良:?
徐良愣了愣,看了看對方,又看了看自己的律所。
他稍做沉默,小心翼翼道:
“洪福街道哪號?”
女孩笑了,眼睛彎成月牙,道:
“這條街都是我家的。”
徐良:......
“怎...怎麼稱呼?”
徐良沉默片刻,忽的詢問。
女孩指了指廚房的張老頭。
“張叔說的小楊是我媽。”
楊若兮又指了指自己,“我是小小楊。”
徐良認真的看著她的臉,這才發覺,對方長相和房東阿姨有七成相似。
他剛準備聊一下租子。
耳旁卻傳來一道濃厚的播音腔。
“這裡是瀚海日報,我是主持人王毅,可以看到,我們目前所在地點位於瀚海市基層人民法院,站在我背後的便是......”
“我們可以看到,目前這庭審已經進行到激烈環節,讓我們聽聽現場聲音。”
聽著這聲音,徐良愣住,他下意識扭頭看向牆上懸掛的電視。
電視上正是之前所看到的新聞主持王毅,此時身處瀚海基層法院,從縫隙看去,隱約能看到幾個較為熟悉的人影。
被告席上的人,正是一月未見的陳東!
見徐良扭頭沒理會自己,楊若兮順著視線看向電視,眼神一黯。
“這起案子聽彆人說徐律師有過參與?”
“嗯。”
徐良隨意嗯了一聲,心思全然沒放在對方身上。
楊若兮自顧自開口道:
“案子我看了,挺慘,也很無奈。”
“那個叫陳東的男孩...今年還不到二十,七年前,姐姐被當麵強奸,母親死亡。”
“歸來的父親想去立案報仇,卻被對方打至嘔血殘疾,就連母親屍骨也被奪走......”
說起案子,楊若兮深深歎了口氣,情緒明顯有些壓抑。
徐良默不作聲。
他體驗過那種情緒,自然知道對方所說的含義。
二人盯著電視,久久沒再言語。
新聞的聲音很嘈雜,並且完全聽不清現場的辯論,連口型都看不到。
不知道過了多久。
楊若兮忽的又道:
“你覺得這案子該怎麼判?”
徐良思索良久,開口道:“誤殺,過失致人死亡罪,情節較為嚴重為三年以上七年以下。”
“但案子鬨得有些大,法官可能會為了樹立法律威嚴,數罪同罰。”
“可考慮到七年前的事......”
“大概率十五年以內。”
十五年換陳偉一條命......
對於陳東來說應該算值了。
七年前,陳建一家為了錢將張翠生生打死,又用錢讓陳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七年後的現在...對方也該迎來法律的製裁了。
“你呢?你也是律師?”
徐良忽的開口詢問,雙眼卻並未離開電視。
楊若兮笑了笑,“你猜你律所的東西,你沒來之前都是誰在用?”
徐良一頓,隨即明了。
“我懂了,你自己開,經營不善倒閉我來接盤......”
“難怪我接不到客戶,是不是你把這位置的名聲都敗壞了!?”
楊若兮:?
“你這人說話怎麼這麼直?”
楊若兮臉色微紅,拳頭捏緊,含糊著說什麼關店不算倒閉的話。
隻不過......
徐良沒工夫聽她說話了,雙眼直勾勾盯著電視。
而也正是這一時刻,電視上,法庭內的法官忽的站立起身,開始誦讀判罰結果,聲音從揚聲器傳進耳中。
“現在進行宣判。”
“被告人‘陳東’,於2004年6月1日,晚10點在瀚海市洪福區洪福街道殺害受害者陳偉。”
“經法院取證,此事屬實,原告提出......”
“經庭審,被告人‘陳東’,已構成《東國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條故意傷害罪、《東國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條故意殺人罪......”
“現宣布,判處被告人‘陳東’......”
“死刑!”
死...死刑!?
霎那間。
徐良瞳孔一縮,他猛地站起身,死死盯著法庭。
“不...不對......”
“怎麼會是死刑......”
看著法庭上,那宣布判罰結果的法官,徐良呼吸不免加粗幾分。
“怎麼可能會判死刑!?”
“他怎麼敢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