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酒局一直持續到了深夜,最後還是荊黎念著身上有事兒,自願甘拜下風。
地上,那些個光是酒壺在山上就能賣上十幾枚下品靈石的靈酒壇子堆砌成一座小山。
一個酒量好,一個不差錢。
可勁兒拍著荊黎的肩膀,馮浦搖頭晃腦,磕磕絆絆問道:“荊小哥兒...你這次到訪...嗝~本宗是為了啥?有沒有...我需要幫...幫忙的?”
一路上荊黎隻說同行,受長輩之托拜訪逐鹿劍宗,具體什麼事情沒說,馮浦也沒多問,既然上了酒桌就沒什麼不好聊的。
馮浦作為內門的一峰之主,言語斤兩很重,很多繁瑣的山上規矩,隻要他出麵,根本不需要多麻煩。
既然認了這個朋友,還對自己師徒三人有救命之恩,有忙自然責無旁貸。
荊黎一想到這個就有些頭大如鬥。
也沒好意思直接挑明,而是詢問道:“馮老哥兒...劍宗之內...有沒有專門供人切磋廝殺的地方?”
雖說這問題有些古怪,但馮浦也沒多想,笑哈哈道:“怎麼?荊小哥兒想見識見識大宗的劍修出劍?這好辦,山上有處名為斷水崖的地方,那建造有十六處擂台,專供內門外門弟子切磋磨礪,每天人來人往,哪怕是夜晚也不例外,不過他們的劍術什麼的,比起荊小哥你來說,簡直是雲泥之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老人言語中雖有自謙的嫌疑,但荊黎的劍術造詣注定讓很多普通天才望塵莫及。
荊黎目光思索。
馮浦乾脆拉著他的袖子,“走走走,耳聞不如一見,反正今夜無事,湊個熱鬨去。”
兩人出了門,順帶著散去一身酒氣。
畢竟在斷水崖那邊多是山上同僚和晚輩,酒氣太重不像話。
出了門,就見到一臉生無可戀的餘新榮,還有殘留笑意的蔡秋彤。
“新榮,秋彤,跟我們一塊走趟斷水崖......”
餘新榮看了眼荊黎,旋即笑了笑,點頭應下。
倒是蔡秋彤有些不滿,小聲嘟囔道:“師父.....都累了一天了,就不能休息會兒?”
正捋著山羊胡的老人聞聽此言,瞪了眼這沒大沒小的弟子,佯裝慍怒道:“讓你跟著就跟著,哪這麼多廢話。”
蔡秋彤皺了皺精致鼻頭,連連說了幾聲好字。
馮浦做搖頭狀,臉上的神情是又好氣又好笑。
對於這個年紀最小的弟子,馮浦是真心疼愛,畢竟誰讓蔡秋彤的性子更像自己這個師父呢。
荊黎微笑不語,靜靜看著女子撒嬌,老人無奈。
四道劍光自月橋峰拔地而起,光輝璀璨,在昏暗天幕上空拖曳出一道道長長流螢。
劍光同時畫弧遠去。
逐鹿劍宗很大,起碼光是各處山頭和殿宇就令人目不暇接,數都數不過來。
外人若是沒有宗門弟子帶路,估計就是無頭蒼蠅亂撞,四處找不著北。
老人馮浦在前方開路。
餘欣榮禦劍來到荊黎身邊,為他講述關於斷水崖的由來和各類切磋比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