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蛟撓撓臉,對於老爹的言語,張蛟都會挑選那些自己能夠聽得懂的來做,說收好,那他就認真收好。
柔婦人這時候也溫好了酒,提著酒壺返回飯桌。
黃巾酒諧音黃金酒,寓意富貴吉祥,酒水名字不俗,滋味兒同樣不差。
呂宗良喝了這麼多年的酒水,還是頭一次光聞酒香就有點點醉意,拿起酒壺給自己和婦人斟滿一杯,想了想,又多拿了個杯子擺在張蛟麵前,“過了今天你就是大人了,大老爺們兒不喝點酒慶祝慶祝怎麼成?”
說著,呂宗良就要給張蛟斟滿。
結果被柔婦人用筷子打在胳膊上,她對張蛟道:“彆聽你爹的,喝酒沒什麼好,等以後再長大些喝也不遲。”
然後她轉頭對呂宗良說著,“今天這酒,就我們倆喝。”
呂宗良有些惱火這婦人,怎麼回事?他們父子二人碰一個礙你什麼事了?
不過轉念一想,今天這頓飯柔婦人出工又出力,酒還是人家掏的銀子,哪怕作為主家,呂宗良也不好說什麼,隻得悻悻然收回酒壺,“行行行,聽你柔姨的。”
張蛟咧著嘴點點頭。
“吃飯吧!”
小小老舊鋪子,充滿從未有過的人間煙火氣,其樂融融,闔家歡樂,若是外人看來,這便是一家之中最暖人心的景象。
張蛟吃飯得了老爹的真傳,下筷如飛,這還是柔婦人在場,有所收斂的前提下,要換成平日,一大桌子菜肴,估計幾個呼吸的工夫,得有大半都得入了張蛟肚子。
柔婦人吃相不急不躁,看向張蛟的眼神充滿慈愛,勸到:“慢點吃,不夠我再做。”
呂宗良雙手捧杯,似乎想跟柔婦人說些什麼,可一些個真心實意的感謝言語到了嘴邊,最後出口的卻隻有一句,“謝謝。”
柔婦人點點頭,舉杯與之磕碰,兩人一同飲儘杯中酒,一切儘在不言中。
呂宗良照顧張蛟,將其一點點拉扯長大,雖說日子算不得好,可漢子對於孩子的關心和耐心都是有目共睹的,柔婦人在這條街巷上住了多少年就看了多少年,那份對孩子的愛意做不得假。張蛟心竅不全又天賦異稟,這些年光是惹出的事端就不在少數,呂宗良因此沒少與人賠錢賠笑臉,所謂對兒子的打罵,也實屬無奈之舉,好好說話,張蛟沒法牢記,隻有疼了,見其生氣了,下次才不會再犯。
張蛟成長這些年裡也吃過不少苦,餓肚子,被人欺負,被嘲笑是個有爹養沒娘教的掃把星,被辱罵是個傻子。這些事情柔婦人都知道,事後這婦人也曾找到那些孩子的家裡,絕大時候都是鬨上一場,若有動手,婦人便會撥開青絲,露出另外半張被火焰灼燒過扭曲醜陋的傷痕,見其恐怖模樣,再怎麼凶惡的人家也都沒了動手的心氣。
所以這些年哪怕日子確實苦了些,呂宗良和柔婦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照顧著張蛟。
飯菜再好吃也有擱下筷子的時候,酒水再純釀也有喝完見底的光景。
呂宗良吃飽喝足,打著飽嗝,準備起身。
柔婦人這時出聲道:“飯吃完了,酒也喝完了,該說正事了。”
呂宗良動作一僵,隨即看向張蛟,眼神示意他先離開回屋去。
卻被柔婦人出聲阻止道:“不用,小蛟你就坐著,聽著。”
呂宗良默不作聲,似乎是猜到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事情,說道:“以前的事跟孩子無關。”
“無關?嗬嗬嗬...好一個無關...他親生爹娘都死了,這是無關?呂宗良啊呂宗良,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轟隆——
一道驚雷自天幕上空劈落,好似在回應人間所求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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