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時分。
祠廟大門開啟。
百姓們魚貫而入,你爭我搶,隻為頭香賜福。
關慈一行人自然不可能與這些凡俗之人同路,從後門進入,走一條偏僻小徑,也不著急敬香。
走走停停,步履緩慢,一邊前行,一邊欣賞祠廟美景。
後庭一般不對外開發,隻有山上仙家到此,廟祝才會領著博覽觀景。
仙家花卉,靈根仙植,應有儘有。
衡山特有的太平鳥在園中飛舞,鳥鳴天青,舒泰祥和。
在他們身後,溫飛魚一臉奇怪神情看著蘇邑,遲疑道:“你....沒事吧?”
蘇邑此刻本就不算白皙的臉色更加蠟黃一片。
她搖搖頭,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沒事,看完美景就敬香去吧!”
心湖之間,卻早已驚濤駭浪。
兩百年前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夢魘,劍碎心死,又得劍經觀摩,重新塑造劍心,雖說因禍得福,可她知道這一切都是要還的。
“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又為何被我遇見?”
兩個問題不斷在她腦海裡回蕩,她不願去想,不願回憶那份記憶,可終究難逃。
溫飛魚不明白為何蘇邑自見到那白衣男子後便是這副模樣,忍不住好奇問道:“你和他認識?”
蘇邑抿起嘴唇,沒說話。
溫飛魚眉頭皺得更緊,“有仇?”
蘇邑還是沒言語。
“如果是你錯了,那咱們就認,沒關係,大不了打一架,有什麼好怕的。”
“如果是他錯了,那咱們還是打一架,讓他給你磕頭賠罪。”
溫飛魚拍了拍女子肩頭,高高揚起腦袋,示意女子不用害怕,一切有他。
蘇邑扯了扯嘴角,“會死的。”
“啊?他境界很高?看上去也就那麼回事兒吧!”
走南闖北,溫飛魚見過的山上神仙沒有一百也有八十,那白衣男子或許境界高些,不過論氣態的話看上去也不算很強,感覺不是沒得打。
“溫飛魚,聽我句勸,等下山後就離開堰州,越遠越好,永遠彆再來了。”
蘇邑不相信以那位的秉性,會真是和她偶然相遇,雖一句話沒說,但蘇邑能感覺到,自己凶多吉少。
聽這話,溫飛魚漸漸收斂神情,認真道:“真打不過?”
蘇邑肯定點頭。
打?拿什麼打?白白搭上一條性命罷了。
隨著鐘聲悠悠然回蕩。
兩個時辰後。
主殿前長龍接近尾聲,擁擠大殿迎來片刻平靜。
蘇邑二人上香完畢。
出了主殿,選了出水榭旁落座歇腳。
蘇邑看飛瀑泉湧,假山流水,
溫飛魚掃視來往人群,聽言語,看神情,找熱鬨。
沉默許久。
溫飛魚突然問道:“咱們是朋友吧?”
“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