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換作他們，斷然無法做到這一步，更不敢說出此言。
但於謙卻坦然說出，這足以表明他毫無畏懼，言辭間鎮定自若。
此刻，朱高煦微微蹙眉，麵色亦有所變，他緊盯著於謙。
“於謙，你這話何意？給我解釋清楚，現在，立刻給我解釋清楚！皇帝欲命鄭和下西洋，你卻如楊士奇般阻攔，究竟是何居心？”朱高煦一字一頓地說道。
“我無非實話實說，國庫已難以支撐，若鄭和下西洋，寶船資費將成大難題！”於謙目光誠懇，望向皇帝，又望向王爺。
“我們身為大明子民、官員，若不實言相告，日後若有事端，誰來擔責？”於謙言辭堅定，娓娓道來。
他話音剛落，可憐的漢王朱高煦竟張口結舌，無言以對。
他倍感惱怒，顏麵儘失。
眾人皆注視著他，令他倍感尷尬。他未曾料到，小小的於謙竟讓他無言以對。
他氣急敗壞，深吸一口氣。
“你這是什麼態度？你可知道我是誰？我是漢王，你竟敢如此與我說話，你不要命了？”
眾人聞言，皆暗自吃驚。
他們未曾料到，於謙竟敢與王爺爭執，難道他就不怕惹禍上身嗎？
此刻，於謙平靜言道：“我生來如此，言語亦如是，所言皆實話。若王爺不悅，此刻便可取我性命！”
漢王麵色微變。
正當他欲發作之際，老爺子終於開口：“罷了罷了，此刻爭執又有何用？當務之急，唯解國庫之困耳！”
朱棣淡然發聲。
言罷，眾人皆默，唯有漢王心中仍存不甘。
老爺子洞察秋毫，目光一閃，望向朱高煦：“見你始終爭執不休，既如此，國庫資費便由你承擔吧！”
此言一出，漢王愕然。
……
第章於謙之能，漢王之賞！
此刻，老二神色大變，滿目愕然，此乃他萬萬未料之局。
他怎料老爺子會將此事全然推至他身？
若非親眼所見，實難置信。
他張口結舌，望向朱棣，初以為老爹戲言。
然觀眼前情勢，絕非戲謔，確為真事。
若真如此，麻煩甚巨。
此次若令其承擔全數經費，他必將崩潰，因資金甚巨，縱使他傾儘金豆，亦恐難支。
與此同時，朱棣目光緊緊鎖定漢王。
“我的話你沒聽見嗎？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無論如何都要籌集到這些資金，此事交由你負責。若有半點差池，後果自負！”朱棣語氣冰冷地說道。
“嗚嗚嗚……”漢王近乎哽咽，內心痛苦不堪。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多嘴。
若是不多嘴，便不會有這一連串的麻煩，更無需動用他的金銀財寶，那可是要了他的命啊。
他張了張嘴，似乎還想爭辯，但終究沒能說出口。因為此時，他看見朱棣輕輕揮了揮手。
“好了，既然無事，我便先退下了。此刻起，誰也不許再言語半句，否則休怪我不講情麵！”朱棣邊說邊一步步走出奉天殿。
百官噤若寒蟬，他們深知漢王的火爆脾氣。此刻若再開口，後果不堪設想。
真的到了那一步，他們恐怕連哭訴的地方都沒有，因為眼前這位，正是性情剛烈的漢王。
此事過後，眾人皆暗自心驚，看向於謙的目光也變得不同。
於謙此人，實在太過驚人，竟敢說出如此大膽之語，做出如此壯舉。若非親眼所見，實在難以置信。
不久，漢王緩緩走出奉天殿，目光落於於謙身上。見於謙即將離去，他終於忍不住高聲喊道：
“於謙！”
他猛地開口，語氣中充滿了憤怒與不解。
在聽聞她的話語後，他步伐微頓，毫無懼色，隻是靜靜駐足，目光轉向朱高煦。
他的眼神變得銳利，無人能揣測其內心所想，但可以確定的是，此刻的他比先前更為鎮定，從容不迫。
他凝視著朱高煦，直言道：“漢王大人找我何事？莫非僅因鄭和下西洋一事？”
此言一出，朱高煦竟無言以對，整個人呆立當場。
周圍百官默默注視，無人敢出聲。
“看什麼看！都走開！”朱高煦厲聲道。
百官聞言，麵色慘白，紛紛逃離。
唯於謙一人留在原地，此時漢王悄然走近。
“我生來叛逆，說話從不拐彎抹角，隻看天，不視地！”於謙道，“若欲取我性命，隨時動手，我絕無怨言！”
於謙毫無懼意。
“你真不懼我？”朱高煦一字一頓地問。
普天之下，百官之中，無人不畏漢王。
然而於謙截然不同，他顯然毫無畏懼，至少此刻顯得從容至極，毫無退縮之意。
此景之下，眾人皆陷入短暫的沉默，無人再言語。
天地間一片寂靜，確是如此，無人再敢發出一聲。
“我無所畏懼，若為大明江山而退縮，那大明又將何去何從？”
他態度從容，字字鏗鏘有力。
眾人聞言，皆沉默片刻，神色各異。
他們無言，因深知此刻的於謙，的確無懼無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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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
朱高煦不禁輕笑，麵上帶著一抹淡笑，內心所思無人知曉。
但顯然，他並未動怒，絲毫未怒。
“好，非常好，我記下你了，日後相見，記得避讓！”
他轉身離去，步伐堅定，臉上的淡笑無人察覺。
心中卻暗自讚許，於謙此人，實屬難得。
能與他如此對話者，於謙乃首人，不知不覺中，朱高煦對他竟生出一絲欣賞。
於是，他目光微閃，隨即離去。
……
第章老爹，我們喝酒！
此刻的於謙，依舊無所畏懼。
他深知，既已決定，便無懼無畏。
隨後的日子裡，漢王頗為不順，捐出了大量金豆子。
他確有能力，成功籌集眾多金豆，對鄭和下西洋大有助益，也為朱棣解決了一樁難事。
他深吸一口氣，輕拍老二的肩膀，當著眾百官的麵，開始誇讚這個兒子。
“做得好，這次真的不錯，後定當重用你，絕不會讓你失望，繼續努力！”朱棣微笑著說。
不遠處的太子爺等人忍不住對視，他們深知朱棣的“一三三”法則，這番話不過是空中樓閣。
說白了，就是空談承諾，若非如此，也不會這般。這一點，太子丹早已讓他們明了，朱高熾更是心知肚明。
朱棣此舉，隻為鼓舞老二，讓他日後能忠心耿耿地為自己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