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發生的一切,諸位大人都已知曉了吧?”
“都說說吧,諸位的聲音不是達不成一致嗎?”
聽著朱允熥的話,眾人先是沉默,隨後太子少保時任吏部尚書的詹徽站了出來。
他恭敬的行禮道:
“殿下,臣認為,您所說的僅僅是屠村,早已是天恩再造!”
“此事放在曆朝曆代,早已是屠城之罪了!”
聽到詹徽的話,殿內一瞬間寂靜無比。
他們心中都明白,那株稻穗到底意味著什麼,這等罪責,一座小城擔不起。
這是真正意義上的華夏國運被毀於一旦。
而讓他們有些不明所以的是,這件事應該就這麼著了。
痛苦,失智,這段日子他們早已經受過了。
今日為何太孫會召集群臣?如今皇帝病重,甚至還在昏迷中,太孫監國。
他們不明白,難不成是太孫改變主意,要做屠城之舉?
朱允熥長舒一口氣,隨即慢慢起身,靜靜地看著群臣。
“本來,是我華夏千百年以來,舉國歡慶之事,現如今…”
“孤的爺爺,昏迷不醒,禦醫們都說,若是醒的過來,便無事。”
朱允熥的麵色愈發難看,眼中的戾氣愈發之重。
“若是醒不過來,那就真的醒不過來了…”
聽到太孫的話,群臣表情各不一,有人神情悲傷,有人麵帶驚恐。
朱允熥的聲音在眾人耳邊響起。
“你們告訴孤,為什麼弄成了今日的局麵?”
群臣麵麵相覷,誰也不知道先開口。
詹徽對上朱允熥的眼神,隻好戰戰兢兢地出來。
“殿下,臣以為還是滅城為好,此舉可警示世人,此番大事,此城為罪城也!”
群臣頓時吵鬨不堪,議論紛紛,而人群中,一名言官下定了決心,隨即走出。
“殿下,若真是如此,此舉會寒天下百姓之心!”
“有人誤我華夏國運,懲戒他們便是,何故牽扯無辜百姓?!”
說罷,言官含淚,將頭上的官帽緩緩摘下,跪倒在地。
”殿下,他們都是我大明的兒女啊!是無辜之人啊!”
聽到言官的話,群臣以為朱允熥會暴怒,畢竟眼前的太孫殿下,在此事上,與年輕的皇爺已經沒有什麼區彆了。
而出乎眾人所料的是,朱允熥隻是嗬嗬一笑,目光看向殿下,隨即喃喃自語道:
“大明的兒女…大明的兒女…”
“可有的人,要弑父殺君啊…”
“有的人,也不配當人!”
群臣不解,而屏風後的趙寧兒眼中閃過了一絲恐懼,她太了解他了,她問過朱允熥想要做什麼,可朱允熥沒有向她吐露一個字。
而今日,聽到朱允熥的話,趙寧兒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而接下來朱允熥的話,讓趙寧兒身子一瞬間冰冷無比。
“京師中,調出五萬人,除去守邊疆的省份,按照一定比例,各省調出一定人數。”
“湊出十萬人。”
“分散於大明天下各地,由孤親自掛帥!”
眾人瞪大了眼睛,十分不解,這是要乾嘛?而隻有朱高熾額頭上滿是細膩的汗珠,背後早已被冷汗浸透。
一名大臣愣愣的開口道:
“殿下,這是要作甚…”
朱允熥冷笑一聲。
“打!嚴打!”
“那些魚肉鄉裡,惡貫滿盈,欺男霸女的畜生!”
“那些打家劫舍,販賣婦女孩童,殺人放火的畜生!”
看著愣在原地的眾人,朱允熥額頭青筋暴起,眼中殺機彌漫。
“殺!”
“殺!”
“殺!”
嘶吼咆哮聲,在店內久久回蕩,令人不寒而栗。
太監宮女店侍衛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群臣們也趕忙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