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九一個人憤懣的坐在馬車裡......大罵沈時安!
她,帶著暖書和暖秋一起來了楚風樓,結果那倆都能進去,就她進不去。
管事的哭哭啼啼,溫九不也好意思硬闖,為難下人一向不是溫九的作風。
輕易放棄也不是溫九的作風,於是她去換了身衣服重新喬裝一番......結果又被認出來了。
溫九看了眼周圍徹底泄下氣來,沈府的暗衛不做人,這是一直跟在她身邊給管事的遞話呢。
踏馬的,一腔躁動無處排解。
開春了,她想要個男人!
溫九決定明天去人伢子那買個眉清目秀的回來,先湊合用著。
高陽公主薑昭寧聽著公主府暗衛的回報笑得前仰後合,“你去,說我府上美男多,還有沒開葷的,讓溫九上我這來挑一挑。”
她這幾日也聽暗衛說了一點沈時安與溫九的事,這倆人也沒刻意避著她的耳目,這是要挑明了?
薑昭寧不禁感歎沈時安覬覦人妻,比她玩的還花。
沈時安正在書房裡得意,聽暗衛說溫九去了高陽公主府整個人都不好了,這高陽公主不是添亂嗎?他把她擋在楚風樓外,她把她弄到盤絲洞裡。
高陽公主都那些個男寵他有幸見過一次,吐了好幾日。
一個個的衣著暴露,行為大膽,還會調情,姿色......確實是頂尖的。
沈時安徹底坐不住了,“備馬。”
高陽公主府內,鎏金獸爐飄出龍涎香,將整個花廳熏得暖融融、香噴噴。
高陽公主斜倚著嵌寶軟榻,膝頭搭著雪白的狐皮毯子,身旁紅衣男寵半跪著,正用銀勺將冰酪細細喂進她嘴裡。另一邊溫九歪在同色織錦榻上,黑衣男寵跪坐在地,一手提壺一手持杯給溫九倒酒。
花廳正中八個衣著單薄的男寵和著樂聲翩翩起舞,他們外披半透明的鮫綃薄紗,內裡隻穿件堪堪遮住要害的短衫,腰間纏著條繡著金線的紅綢,裸露在外的肌膚在燭光下泛著光澤。
溫九不禁感歎,“這衣服,真省料子。”
長公主翹著二郎腿似寵溺似調笑的看向眾舞男,“一個個的慣會邀寵,沒個正形!”
“公主這日子神仙不換。”
高陽伸手指了指,“角落那個還沒用過,你喜歡你帶走,還有你身邊那個,相貌體力看著也不錯。”
溫九聞言認真的看了看身側的黑衣男寵,這男子眼神很硬,即便儘力掩蓋仍遮不去瞳仁裡刀刃般的冷光,鼻梁筆直得近乎鋒利,山根處還留著道極淡的疤痕。
下頜線條如斧劈刀削,棱角處也泛著健康的小麥色,混跡在一眾男寵中頗有些格格不入,這人周身都縈繞著野獸般的危險氣息。
溫九笑道,“你叫什麼名字?”
黑衣男子聞言神色微滯,似是猶豫片刻才道,“我姓周,字星渚。”
溫九笑了,“你今晚跟我走,可願意。”
星渚聲音微啞,“願意。”
沈時安就是這個時候進來的,看到溫九與周星渚有些熟稔的溫言輕語,沈時安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一道掌風朝著周星渚掃了過去,為免傷及溫九,他收了力度,他想讓這個出賣色相的男人離溫九遠點。
收力的結果就是......周星渚紋絲未動。
高陽本還因為沈時安在她公主府貿然動手有些慍怒,此刻被逗笑了,還是咯咯笑得不停的那種。
溫九倒是沒笑話沈時安,她不偏不倚,目不斜視,當作啥都沒看見。
麵上雖不顯,溫九心裡卻樂開了花,傲嬌的首輔大人又遭遇人生中的丟臉時刻,真是想憋笑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