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看著王南的眼神，充滿了極致的恐懼和一種…看神仙下凡的敬畏。科學？在剛才那金光與黑氣的交鋒麵前，顯得如此的蒼白無力。
就在這滿屋都是震撼、敬畏、恐懼、狂喜交織的複雜氛圍中，“咳咳…”隻聽王南輕咳了兩聲，接著說道：“現在事情已了，你們都先出去吧。不過，今天在這裡發生的事情，希望你們大家不要對外說出去，以免驚帶來嚴重的後果。”
王南的輕咳聲和後麵的話，就像解除了某種定身魔咒一樣。病房裡那令人窒息的死寂終於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劫後餘生的粗重喘息、壓抑的啜泣，還有無數道交織著敬畏、恐懼和世界觀稀碎的目光。
郭院長第一個反應過來，他猛地一個激靈，強行壓下還在瘋狂擂鼓的心跳，臉上那點殘餘的驚駭迅速被一種後怕和嚴肅取代。
他深吸一口氣，挺直了腰板雖然腿還有點軟），目光如電掃過了滿屋子那些失魂落魄的下屬，聲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甚至都有點咬牙切齒，說道：
“都聽清楚王神醫的話了嗎？”他的目光重點落在那癱尿漬裡剛醒來的劉主任、以及被實習生扶著、眼鏡碎了一地的中年醫生身上停留了一瞬。
繼續說“今天在這裡發生的一切！你們的所見、所聞，要是敢往外吐露半個字！”他頓了頓，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令人心頭發寒的狠厲，“老子就讓他收拾鋪蓋，去太平間給遺體做美容，去值一輩子的班，聽到沒有？”
“聽…聽到了！”
“是…是院長！”
“絕…絕對不說！”
醫生、實習生、保安們如夢初醒，一個個點頭如搗蒜，聲音都帶著劫後餘生的顫抖，看向王南的眼神充滿了深深的忌憚。
太平間值一輩子的班？那還不如直接嚇死算了！誰還敢多嘴？這“王神醫”的手段，特麼的，比太平間還要可怕一萬倍。
“還不快滾！把劉主任這丟人現眼的玩意兒也拖走！”郭院長沒好氣地揮揮手，像在驅趕一群蒼蠅似的。
眾人如蒙大赦，手忙腳亂地架起劉主任，扶著魂不守舍的中年醫生，互相攙扶著，幾乎是連滾帶爬地，逃離了這間充滿“神跡”和“驚嚇”的病房，連散落一地的繳費單都顧不上撿了。
病房瞬間就空曠了下來，隻剩下王南、郭院長、緊緊抱著母親喜極而泣的鄧瑩瑩，以及病床上還有些茫然的張玉梅。
郭院長這才長長舒了口氣，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轉向王南時，臉上瞬間就堆滿了近乎諂媚的笑容，腰也彎了下去：“王神醫…您看…這裡亂糟糟的，也影響病人休息…要不…移步去我辦公室坐坐？喝杯茶？壓壓驚？”他小心翼翼地邀請著，姿態放得極低。
王南看了一眼激動相擁的母女倆，點了點頭：“也好。”他正好也有點事要跟這位院長“聊聊”。
“瑩瑩，你先陪阿姨，我出去一下。”王南對鄧瑩瑩說了一句。
鄧瑩瑩抬起頭，臉上還掛著淚痕，看向王南的眼神複雜到了極點，有感激，有劫後餘生的狂喜，但更多的是一種顛覆認知後的巨大震撼和茫然。
她張了張嘴，想問的話太多，比如那金光是什麼？那鬼臉又是什麼？你怎麼會這些等等，但最終隻化作一句帶著濃重鼻音的：“嗯…謝謝…謝謝你王南！”千言萬語，都好像是堵在了喉嚨裡。
王南對她安撫性地笑了笑，沒多說什麼，轉身跟著點頭哈腰的郭院長離開了病房。
院長辦公室。厚重的紅木門一關，就隔絕了外麵的世界。郭院長親自給王南泡了一杯上好的龍井，雙手恭敬地奉上，然後搓著手，像個等待老師點評的小學生，拘謹地坐在王南對麵的沙發上，臉上那激動和敬畏還沒完全褪去。
“王神醫…今天…今天真是讓老頭子我大開眼界了！不不不…是刷新三觀！重塑認知！”郭院長激動得語無倫次，“您這手段…神乎其技！真乃當世活神仙！華佗扁鵲再生也不及您萬一啊！”
王南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呷了一口，神色有點淡然，心中還有一點小小的得意，畢竟是年輕人嘛，被彆人誇，那肯定是有點的：“郭老過譽了。雕蟲小技，不足掛齒。”他的語氣就像是在說今天天氣不錯一樣。
“雕蟲小技？”郭院長差點從沙發上跳了起來，聲音都變了調，“王神醫您太謙虛了！您這要是雕蟲小技，那我們這些所謂的專家教授，豈不是連蟲子腿上的泥都不如了？”他臉上寫滿了“您彆逗我了”的誇張表情。
王南沒接茬，放下茶杯，目光微笑地看著郭正華問道：“郭老，叫我過來，不隻是喝茶壓驚吧？”
郭院長仿佛是被點破了自己的小心思，老臉一紅，隨即搓著手，嘿嘿乾笑了兩聲，身體往前傾了傾，帶著一種豁出去的熱情和渴望，壓低聲音道：“王神醫…您看…您看…您有沒有興趣…在我們醫院…掛個職？”
他生怕王南拒絕，連忙竹筒倒豆子般拋出誘餌：“不用您坐班！絕對不影響您雲遊四海！就是…就是掛個名！‘特聘首席醫學顧問’！或者…或者‘鎮院之寶’也行！您看這名字夠不夠響亮？”
他眼睛發亮，像是在推銷絕世珍寶，“年薪…您隨便填！七位數？八位數？隻要您開口，醫院砸鍋賣鐵也給您湊，配專車、配彆墅，配…配什麼都行，隻要您點頭。”那架勢，恨不得把整個醫院，都打包送給王南當見麵禮了。
不得不說，現在的醫院真的是很賺錢，要不然，郭院長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了。
王南聽著郭院長那“鎮院之寶”和“年薪隨便填”的豪言壯語，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這老院長…熱情得有點過頭了吧。
他放下茶杯，眼皮都沒抬一下，聲音帶著點慵懶的拒絕道：“沒興趣。太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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