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彆啊!王神醫!”郭院長一聽,急得差點就跪下了,臉上的諂媚瞬間變成了哀求,“您…您再考慮考慮?要不…要不這樣!”他眼珠子一轉,退而求其次,
“您不用掛名!就…就當是幫幫我們這些愚鈍的後輩,幫幫那些疑難雜症走投無路的病人!您看行不行?我們醫院真遇到那種…那種…嗯…像今天你同學的母親這種…‘特殊’情況,
或者…或者連儀器都查不出毛病的怪病,實在束手無策了…能不能…厚著臉皮…請您老人家…屈尊降貴…來看一眼?就一眼!指點一下迷津也行啊!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王神醫!”
郭院長說得情真意切,老眼都有些泛紅了,就差沒抱著王南的大腿哭訴了。姿態放得低到了塵埃裡。
王南看著眼前這位頭發花白、在醫學界也算德高望重的老院長,此刻卻像個求糖吃的孩子,為了病人如此放下身段,心裡倒是微微動了一下。他沉吟片刻,終於鬆口說道:“…行吧。真遇到那種你們完全搞不定、又確實邪乎的,可以給我打電話。”
接著,他就給郭院長報了一串號碼,“不過,我很忙。彆什麼雞毛蒜皮都找我。”
“哎!哎!好好好!謝謝王神醫!謝謝您!您真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啊!”郭院長激動得差點老淚縱橫,手忙腳亂地掏出手機,像捧著聖旨一樣,把王南的號碼存了進去,備注名直接打上了“鎮院之寶”。
談妥了“外援”的事宜,辦公室的氣氛輕鬆了不少。王南站起身,準備離開。
剛走到門口,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腳步一頓,回過頭,語氣隨意得像是在問“今天午飯吃什麼”一樣的問道:“哦,對了。鄧瑩瑩她母親…那個醫療費?”
郭院長正沉浸在抱上金大腿的狂喜中,聞言先是一愣,隨即猛地一拍腦門,臉上瞬間堆滿了“我懂!我懂!”的諂笑,聲音拔高了八度:
“哎呀!您看我這記性,提什麼錢啊,俗!太俗了!”他大手一揮,豪氣乾雲,“免了,全免了,一分錢都不用交,你同學的母親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住到海枯石爛都行,vip特護病房必須安排上,營養餐就按滿漢全席的標準做,後續康複理療也全包。您放心,絕對把她養得白白胖胖,比生病前還要精神。”
他拍著胸脯保證,唾沫星子都快噴出來了,生怕王南覺得他不夠誠意一樣。
王南滿意地點點頭:“嗯,有心了。”說完,拉開門就走了出去。他打算把郭院長免除醫藥費的事先告訴鄧瑩瑩,免得她為錢發愁,影響了接下來的生活。
王南緩緩的走向了鄧瑩瑩母親的病房,當他拉開門,再次走進去時,病房裡,之前的混亂和陰冷早已被一種劫後餘生的溫暖,和淡淡的消毒水味所取代。
鄧瑩瑩正小心翼翼地用小勺給母親喂著溫水,張玉梅雖然依舊虛弱,但眼神清明,臉上也多了一些活人該有的血色,不再是之前那副枯槁灰敗的模樣了。
聽到門響,母女倆同時抬頭。看到是王南,鄧瑩瑩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連忙放下水杯。張玉梅也掙紮著想坐起來。
“王南!”鄧瑩瑩聲音帶著點哭過後的沙啞,但更多的是感激,“你回來了!快坐快坐!”她手忙腳亂地搬凳子。
張玉梅也看著王南,眼神複雜,有感激,有敬畏,還有一絲揮之不去的驚悸,她嘴唇哆嗦著,用滿口的玉林話,斷斷續續的說道:“王…王同學…難…難威多謝你力…阿姨個條命…算是你撿回來個力…”
普通話就是:王同學,太感謝你了,阿姨,這條命算是你撿回來的了)聲音雖然微弱,卻充滿了發自肺腑的真摯。
王南擺擺手,示意張玉梅躺好,也用玉林話回答到:“阿姨,某著客氣,你某著動力,好好休息羅。普通話就是:阿姨太客氣了,您彆動,好好休息。)”
他接過鄧瑩瑩遞過來的凳子坐下,看著眼前這對眼圈都還紅著的母女,臉上露出一絲溫和的笑意:“感覺怎麼樣阿姨?好點了嗎?”
“好…好多了!”張玉梅連忙點頭,臉上甚至努力的擠出一點笑容,“就是…就是渾身沒什麼力氣…還有…就是餓得慌…”說到最後,她就變得有點不好意思了。
“餓是好事,說明身體在恢複。”鄧瑩瑩搶著說,臉上終於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媽,你想吃啥?我這就去買,皮蛋瘦肉粥?還是狗肉米粉?”
她轉頭看向王南,眼神亮晶晶的,之前的恐懼和震撼,似乎都被這巨大的喜悅衝淡了不少,“王南,多虧了你,要不是你…我…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說著,眼眶又有點泛紅了起來。
王南笑了笑,沒接這個話茬,而是拋出了個讓母女倆再次愣住的消息:“對了,瑩瑩,阿姨的醫療費,你不用操心了。”
“啊?”鄧瑩瑩一愣,臉上的笑容僵住,“不…不用操心?那…那可是六萬多啊…”
“郭院長說了,”王南還沒有等鄧瑩瑩繼續說下去,就搶先微笑的說道:“沒事,所有的費用,全免。”
“全…全免?”鄧瑩瑩的聲音陡然拔高,眼睛瞪得溜圓,手裡的水杯差點就掉在地上,“六萬多…全免了?這…這怎麼可能?”巨大的驚喜和難以的置信,頓時就淹沒了她。
那可是壓得她喘不過氣的六萬多塊啊!就這麼…不用了?就算郭院長這麼尊敬你,稱你為王神醫,這也不可能吧?
張玉梅也驚呆了,嘴唇哆嗦著,看看女兒,又看看王南,喃喃道:“全…全免?這…這怎麼可能…王同學…這……”
“院長跟我很熟,他非要免單,”王南聳聳肩,臉上帶著點得意的笑容,有點吹牛嗨的說道:“我想攔,都攔不住,沒辦法了。既然他說免單,那就免單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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