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生踏入圈外血色世界。
血霧翻湧,煞氣刺骨。
他很快發現,這片焦土上並非隻有怪物,還有許多在血霧中掙紮求生的人族幸存者。
他們形容枯槁,眼神絕望,在怪物的追獵下苟延殘喘。
雲生沒有猶豫。
他用刑天斧劈開血霧,明希劍斬碎煞形,真火淨化汙穢。
他一路殺伐,一路救人。
將那些瀕臨崩潰的幸存者從怪物爪牙下救出,護在身後。
“圈外世界靈氣稀薄,但煞氣充裕……”
看著這些虛弱的人們,雲生有了新的領悟。
他停下腳步,在血霧籠罩的焦土上,就地盤坐。
周身武道真火熊熊燃燒,形成一個短暫的安全區域。
“煞氣雖毒,亦可為薪柴,鍛我筋骨。”
他沉聲開口,引導體內真火,竟主動吸納一絲精煉過的血煞之氣,融入己身。
但想要煉化煞氣可沒有這般容易,哪怕有著大道青蓮相助,他也難以避免地會失敗。
“噗!”
他七竅流血,被煞氣反噬,失敗了許多次,最驚險的一次是他的身體差點被煞氣撐爆。
在失敗了無數次之後,他終於悟得了一門對抗煞毒的鑄體法。
修行者引煞入體,以自身意誌為爐,以武道真火為錘,錘煉血肉,強身健體。
獲救者依言嘗試,雖然痛苦萬分,但效果立竿見影。
煞氣為他們所用,他們的體魄逐漸地強大起來。
他們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的火光。
“恩人!我們…我們怎麼稱呼您?”
一個被救下的青年,看著雲生浴血奮戰的背影,激動地喊道。
雲生腳步微頓,沒有回頭。
一個名字自然而然地浮現在他心中。
“熵。”
他平靜的聲音穿透血霧,傳入每個人耳中。
從此,他不再是漫無目的的雲生或雲逍遙。
他是“熵”,行走在血霧中的庇護者與傳道者。
他將自身的武道傳承下去,也將係統空間內積累的功法典籍交給眾人,那大多都是雲空明的收藏。
雖然圈外世界大多都是煞氣,但是終有一天,這些功法會派的上用場。
十年間,熵的身影穿梭在圈外的血色焦土。
他不斷深入,不斷殺戮,不斷救人。
救下的人,被他指引著,送往血霧深處一個相對穩固的安全區。
那是前人遺骸堆積形成的一處巨大骸骨山穀,地勢易守難攻。
獲救者在那裡聚集,越來越多。
他們以骸骨為基,以煞氣鑄體術為憑,艱難地建立起簡陋的聚居地。
熵將更完善的煞氣鑄體法門留下,並指點他們如何利用環境、配合戰鬥。
這裡,逐漸演變成血色世界的第一座城邦。
——武城。
城中武道流傳,人人皆兵,雖處險境,卻擁有了自保之力。
熵帶回新人。
武城已變樣。
簡陋石屋骨屋依山壁搭建,外圍是黑石與巨骨壘砌的高牆,牆頭有持骨矛武者巡邏。
城內空地,少年們正練習拳腳,引煞淬體,充滿生機。
熵將新人交給執事。
長老們趕來。
“熵大人!您上次帶回的‘引煞淬脈’法,在軍中推廣,效果顯著!‘血焰軍’已能清剿百裡內小股怪物!”
為首長老氣血旺盛。
“嗯”熵點頭,他巡視軍營。
血焰軍戰士披骨甲或皮甲,列陣操練,齊聲低喝,周身騰起微弱血色氣焰,彼此相連,形成煞氣力場,絞殺怪物效率大增。
“個體之力終有窮儘,軍陣合擊,煞氣共鳴,可破強敵。”
熵道,傳授煞火共鳴陣與訣竅。
長老拜謝,熵留下陣圖,再次踏入血霧世界。
十年又十年。
熵在血色焦土上不斷深入。
他殺死的怪物堆積如山,流淌的血幾乎彙成溪流。
為了救人,他吞噬了難以想象的磅礴煞氣。
恐怖的血色殺氣如同實質的鎧甲,纏繞在他周身,越來越厚重、粘稠。
靠近他的人,即使是修煉有成的武者,也會感到窒息般的壓迫,心神被殺戮的幻象衝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