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繼續看,電話那頭接電話的小姑娘,也是個會聽聲兒的主兒。
這一聽這話,就知道對麵是個歲數不小的老頭兒,而且肩上指定有“弦兒”也就是有實權、有底氣,不然誰敢這麼說話啊?上來就直接要找市委書記,正常人不得先問問對方是誰嗎?
小姑娘趕緊客氣著問:“那個,麻煩問一下啊,您是哪位呀?”
禹作敏當時就炸了:“我是天津的禹作敏,聽過沒?”
小姑娘還想按流程來:“啊,您這邊是要彙報情況啊,還是有彆的事兒啊?要是有事兒,我必須得給您轉達一下。”
“我說你這小丫頭,就你這腦子,這麼重要的崗位,怎麼就能放心交給你呢?”禹作敏的聲音透著股子不耐煩,“你給我聽好了啊,我他媽是天津市大邱莊的禹作敏!咱這肩上也有弦兒,知道不?趕緊轉告你們一把手,讓他跑步前進來見我!要是等我去找他,那事兒可就不是這麼個說法了,知道不?”“啪”的一聲,電話直接掛了。
禹作敏這邊心裡明鏡兒似的,無需多言,我就在這兒等著就完事兒了,你不來,我就直接去找你。
電話那頭的小姑娘可懵了,嘴裡叨叨著:“這他媽是吃槍藥了吧?說話這麼硬梆梆!”但她心裡也清楚,能這麼橫的人,指定不一般,不敢耽誤,趕緊往屋裡跑著通報。門“吱呀”一開,小姑娘喘著氣跟劉書記說:“劉書記,剛才…剛才接到個電話,一個老頭兒打過來的,老橫了!還點名道姓說就想見您,還、還讓您跑步前進過去見他!”
劉書記皺著眉:“讓我跑步前進?老頭兒?誰啊?”
“他說他是天津來的,還說自己是啥土皇帝,是大邱莊的莊主一把手呢,姓禹叫禹作敏。”
一聽見“禹作敏”這仨字,劉書記“噌”地一下就站起來了,嘴裡嘀咕著:“他怎麼還來了呢?我跟他也沒什麼交集啊。”
小姑娘趕緊問:“那領導,您看…見不見他啊?要是不見,我直接給他回個電話啊,就說您沒空,給拒了得了。”
“不行不行!”劉書記趕緊擺手,“這個人來頭可不小,禹作敏在天津那邊實力不小啊!就算咱不見,我估計人家也能找著地方。走,咱去會會他,趕緊備車!”
但是,沒成想啊!等黑河的市委書記真到了地方,禹作敏壓根不把他放眼裡,該罵的時候照樣罵,我他媽該揍你就揍你。
但話說回來,這可是在人家黑河的地盤上,你一個外鄉人,就算再橫,想打人家的一把手,這事兒能好使嗎?
咱說禹作敏老爺子奔黑河去了,今天說禹作敏平常都不怎麼出門,這一次,一到黑河,沒成想直接攤上了大事兒了。要我說啊,這人活著就是命,有些事兒,冥冥之中早就注定好了,躲都躲不開啊!
他這次來黑河,身邊還帶著倆保鏢,明麵上是來要賬的,區區500萬。這錢擱咱們普通人身上,那是天大的數字,可在禹作敏眼裡,壓根不算啥。其實他來這兒,一半兒心思也是想出來散散心,沒成想事兒趕事兒,直接被架到這塊兒了,你說他能不火大嗎?
之前他已經把欠債的劉斌給揍了,緊接著,又把電話打給了當地市委劉書記。劉書記一聽說打電話的是禹作敏,那哪兒敢怠慢?人家在天津的名聲擺在那呢,誰也不想平白無故得罪這麼號人物。
劉書記心裡還犯嘀咕呢,天津離黑河這麼遠,他怎麼突然來了啊?而且,連個提前招呼都沒打,一點消息都沒有啊。不管咋說,先去看看情況再說,彆真把人給得罪了。
劉書記趕緊讓人備車,一路往劉斌那鋼鐵廠趕,你彆說人家開的車,車牌全是白底黑字的特殊牌照,走到哪兒都暢通無阻,門口直接就抬杆放行。哪怕他們站在窗台邊瞅著,一看見那白牌照的車進來,心裡就有數了,得,準是劉書記到了。
禹作敏坐在屋裡,抬眼瞅了瞅表,心裡琢磨著,還行,半個鐘頭就到了,總算還把我當回事兒。彆看他平時傲得不行,這種小細節他門兒清。不過他的傲勁兒,後邊才真叫厲害,你接著聽就知道了。
劉書記一推開辦公室的門,就看見禹作敏坐在那兒,動都沒動一下,既沒站起來迎客,也沒伸手要握手,就那麼穩穩當當坐著,跟沒看見他似的。
劉書記也沒計較這些,臉上趕緊堆著笑,客客氣氣地說:“哎喲,禹老,您好您好!您大駕光臨,我這兒有失遠迎了!您怎麼突然來了?也沒提前打聲招呼,不然我指定去接您啊!”
禹作敏板著臉說:“你是哪位啊?”
劉書記趕緊自報家門,“我是咱黑河市的市委書記,姓劉!您看這是不是出了啥問題了?有啥事兒您儘管跟我說,我一定幫您協調。你看人家這態度,絕對客氣,絕對給你麵子。”
禹作敏這才慢悠悠開口:“你好,劉書記。既然你來了,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彆浪費我寶貴時間了。”說著,他抬手指了指旁邊鼻青臉腫的劉斌,“你看好了,你麵前這個大豁牙子叫劉斌,就是我讓人打的。他欠我500萬,一欠就是七八年!當初合同上白紙黑字寫得明明白白,要是到時候不還錢,這家鋼鐵廠就歸我。我已經寬限他快兩年了,他還不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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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作敏的這火氣又上來了,聲音也拔高了,“而且更過分的是,這小子剛才居然把合同給撕了!不光撕合同,他老早就把這家工廠給兌出去了!現在我是要錢沒錢,要廠子沒廠子,你說我他媽能不打他嗎?你是不是覺得我這老爺子老糊塗了,好糊弄啊?”
頓了頓,他又接著說:“他把廠子兌給了一個叫張華超的!我不管那個張華超是誰,他還沒資格來見我。現在我把這事兒已交給你,你給我施加點壓力,把這事兒辦明白了,這事兒不難吧?”
禹作敏這話說得有條有理,句句都在理上啊!直接給黑河市的一把手,劉書記乾懵了。劉書記站在原地,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啥好,夾在中間那叫一個為難。可禹作敏壓根沒打算給他留餘地,一點都不慣著。
劉書記趕緊放緩了語氣試著商量:“那個,我就叫您一聲禹老書記吧。首先啊,這鋼鐵廠是我們市現在重點扶持的企業,您看,總不能因為一筆陳年舊賬,就把我們這兒這麼好的企業轉手給您,對吧?再者說,也沒什麼事兒是不能好好談的,不就是欠您500萬嘛?您再寬限點時間,我們保證在規定日子裡,把錢還給您,這不就完事兒了?”
“什麼意思?”禹作敏一聽就炸了,眼睛瞪得溜圓,“我看你們現在是一個鼻孔出氣兒,合起夥來跟我對著乾是吧?你的意思就是不給我禹作敏麵子唄?行,既然你這裡說不通,那我也不用跟你廢話了,我直接往你們省裡打電話就完事兒!我找個比你官大的,到時候不光得讓他給我個說法,我還得連帶著壓榨你!你等著瞧!”
旁邊一直沒敢吭聲的劉斌,這個時候突然硬氣起來了,他早就知道禹作敏現在的處境,人家劉書記是黑河市的一把手,能不清楚這些門道嗎?禹作敏的事兒早就人儘皆知了,93年的時候就進去了,現在能在外頭晃悠,純粹就是“保外就醫”!
劉斌梗著脖子,毫不客氣地撅回去:“禹作敏,我怕你啥呀?現在就算我讓你打,你都不敢動手,知道吧?”說完,他也不站著了,往旁邊的椅子上一坐,擺出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劉書記也壓不住火兒了,語氣一下子硬了起來:“您說啊,我一接到您的電話,屁顛兒屁顛兒就往這兒跑,生怕慢了半分。結果進屋呢?您連個好臉都沒給我,我還得點頭哈腰跟您客氣,一口一個‘禹老書記’叫著,您的麵子我真是給得夠夠的了!可您倒好,真把我當鞋墊子使喚啊?您還以為這是80年代,您說啥就是啥呢?我告訴您,這是黑河,不是你們天津!這鋼鐵廠是我們黑河的企業,憑什麼說給您就給您啊?您怎麼就這麼好意思開口要呢?”
他越說越激動,聲音也拔高了:“還說要往省裡邊打電話,您這是嚇唬我呢?我要是沒兩把刷子,能當上黑河市的一把手嗎?您倒動手試試,看您敢不敢!我跟您說句不好聽的,禹作敏,您就消逼停地在天津待著得了,彆跑到彆的地方瞎晃悠!真要到了彆的地方,您就得低調點兒,自己啥情況自己心裡沒數嗎?人家分公司那邊一個電話,您就得回去蹲著,還在這兒跟我吆五喝六的呢?您配嗎?”
最後,劉書記撂下句狠話:“我再跟您說最後一遍,本市的重點企業呢,誰也彆想動!我就他媽這態度,愛咋咋地!剛才我跟您好好說話的時候,您搭理我了嗎?還想著找張華超,您知道張華超是什麼人嗎?就敢隨便提他的名兒?那可是純純的黑社會,手黑得很!您今天幸好是找了我,要是真把他給叫過來了,您今天能不能活著走出這個門,都不一定!”
再看一旁的禹作敏,聽完這話,氣得渾身都哆嗦,心臟病眼看著就要犯了,這哪兒是沒麵子啊!簡直是受了天大的挫!嘴唇子煞白,在那兒“喲喲”地喘著粗氣,話都說不出來了。
那接下來,咱看一看,真把張華超給叫過來了,差點就把禹作敏一行人給扣在黑河,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此時此刻,禹作敏算是跟黑河的一群社會人杠上了,帶頭的就是張華超!跟你說這張華超那可不是一般人,賊拉猖狂,下手還特彆狠辣,一會兒你就知道他的厲害。彆說什麼大邱莊禹作敏,他壓根不放在眼裡,這就是咱常說的愣頭青,純純的初生牛犢不怕虎。
禹老爺子在江湖上是有地位,可真遇上這種油鹽不進、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照樣夠他嗆。這個道理不光咱明白,辦公室裡的劉斌和黑河市的一把手劉書記心裡都門兒清,倆人就坐在那兒,等著看這場好戲,你說他倆壞不壞?
一看時間,張華超差不多該到了。劉斌在旁邊還不忘拱火,對著禹作敏說:“禹老爺子,我勸您還是聽我一句勸,知道不?您歲數也不小了,還大老遠從天津跑過來,一會兒我說句不好聽的,您再挨頓揍,多犯不上啊!先不說住不住院,主要是丟人呐!這個事兒,要一傳出去,‘大邱莊禹老爺子來黑河,讓人叮咣一頓揍’,您說這不是扯呢嗎?”明眼人都聽出來,劉斌這是在一旁煽風點火。
可換誰,誰能不生氣啊?禹作敏氣得拍了下桌子,扯著嗓子喊:“我尼瑪,我就不信這個邪了!你讓那張華超趕緊來,敢他媽動我一根手指頭試試?我非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正說著呢,“呼啦”的一下,辦公室的門讓人給推開了。張華超夾著個公文包,大搖大擺就進來了,那模樣,彆提多彪悍了,眼裡壓根沒彆人!往屋裡一進來,他誰都沒看,就衝黑河市的一把手劉書記象征性地點了點頭,這就算打過招呼了。
再看禹作敏,翹著個二郎腿,嘴裡叼著根煙,直勾勾地盯著張華超,眼神裡全是不服氣。
劉斌一看張華超來了,跟見著救星似的,立馬跑過去,哭喪著臉說:“超哥,你可算來了!今天可得給兄弟做主啊!你瞧瞧我這牙,說話都漏風!再看我劉書記,臉讓這老頭兒甩得全是鋼筆水兒!”
張華超順著劉斌指的方向,瞅了一眼禹作敏,那態度傲得不行:“就你?還覺得我不配跟你說話?那真巧了,我也沒看上你!”你瞅瞅,這才是真硬茬子,說完直接坐到劉斌的老板椅上,翹著腿開始訓劉斌了,“哎呀,你可真他媽完蛋!讓一個外地來的老頭兒欺負成這樣?牙都讓人給打掉了?我平常怎麼教你的?純純的廢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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