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小五張了張嘴,又閉上,最終隻是把文件輕輕推了回去:“校長,對不起,我……”
周衛國並不意外,隻是歎了口氣:“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操場上訓練的學員,“龍焱確實需要你這樣的兵,但軍校也需要你這樣的教官。”
龍小五站起身,語氣堅定:“校長,我更適合戰場。”
周衛國回頭看他,目光深邃:“我尊重你的選擇。”
他頓了頓,忽然笑了,“不過,你小子以後要是改變主意了,軍校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龍小五嘴角微揚,難得露出一絲笑意:“是,校長。”
周衛國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回龍焱後,繼續保持這股勁兒。”
“記住,無論在哪,你都是我們軍校的驕傲。”
龍小五立正敬禮,聲音鏗鏘有力:“絕不辜負校長期望!”
周衛國滿意地點點頭,目送他離開。
辦公室門關上後,周衛國搖頭笑了笑:“這小子,果然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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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放寒假的前一天,陳誌遠他們給龍小五開了一個簡單的歡送會。
夜色漸沉,校外的小飯館包廂裡煙霧繚繞,桌上擺著幾瓶啤酒和一盤盤烤得滋滋冒油的肉串。
陳誌遠舉起酒瓶,瓶口在桌沿“哢”地一磕,瓶蓋飛了出去:“五哥,這一瓶我敬你!”
他仰頭灌了一大口,喉結滾動,酒液順著下巴滑落,“媽的,以後沒人跟我搶射擊榜第一了。”
劉銳嗤笑一聲,踹了他一腳:“得了吧,你哪次不是被五哥壓著打?”
他轉頭看向龍小五,眼神卻突然認真起來,“五哥,回龍焱後……彆太拚。”
龍小五沒說話,隻是拿起酒瓶跟他們碰了一下,玻璃相撞的清脆聲響在包廂裡格外清晰。
周圓福悶頭啃著雞翅,含混不清地說:“你們倆彆搞得跟生離死彆似的,五哥是回龍焱,又不是上刑場!”
他抹了抹嘴上的油,咧嘴一笑,“再說了,明年我就畢業,到時候咱們龍焱見!”
陳誌遠突然從兜裡掏出個東西拍在桌上——一枚磨損嚴重的銅製彈殼,底部刻著精細的“五”字。
“去年野外生存訓練,你從三十米外一槍打中我頭盔上插的野花。”
陳誌遠把彈殼推過去,“彈頭我留著當護身符了,彈殼給你。”
劉銳默默遞過來一個皮質筆記本,扉頁上用鋼筆寫著《特種作戰手記》,裡麵密密麻麻全是戰術圖解和心得。
“你教我的東西,我都記下來了。”劉銳撓撓頭,“本來想留著當傳家寶,想想還是物歸原主。”
龍小五指腹摩挲過彈殼上的刻痕,又翻了幾頁筆記本。
那些潦草的字跡裡,有夜襲戰術的推演,有狙擊點的風速計算。
甚至還有他隨口說的“叢林近戰要利用藤蔓製造聲響誘敵”——劉銳連這種細節都記下了。
龍小五將筆記本塞回去給他:“留著,這些對你更加有用。”
劉銳看他態度如此堅決,隻能再次收了下來。
包廂突然安靜下來,隻有烤爐裡的炭火偶爾“劈啪”作響。
每個人喝著喝著,眼眶都開始紅了起來,但嘴角卻都滿是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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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