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針崖上,夜色如墨,蒼茫峰巔怪石林立,殘破陣紋在微光中若隱若現。陳浩率白霜雪和南宮青月歸至此處,他腳踏堅岩,舉目雲海翻騰,心中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肅殺與期待。
“三人雖共闖無歸,卻各有使命。今日之後,便各自藏身,待我破第七針‘逆命’方再傾力合擊。”陳浩語氣平淡,卻讓兩位護法心神一震。
白霜雪凝眉:“浩哥,你獨自閉關煉‘天荒’,危險重重。若有變,定要呼我與青月第一時間相助。”
南宮青月也拱手應諾:“我已取回天機閣的輔助陣圖,屆時暗中助你破陣渡劫,不令三宗窺得先機。”
言罷,二人對視一眼,默然點頭,化作兩道流光,掠下崖壁,飛速消失在雲海之中。
陳浩目送她們離去,腳底微動,躍上古碑,取下一方“天荒碑文”殘片。他將碑文與先前鑄好的“天荒雛針”一同撚在手中,朗聲念道:
“荒而無歸,心破天命;荒心蒸體,意成不滅!”
念咒聲落,他體內“天荒”雛形驟然活化,眉心金紋亮起,氣機如潮,湧向全身經脈。他盤膝坐下,掌心護針,周身翻騰的六針之力彙聚無儘虛空,僅剩那一道“逆命”之針尚未顯形。
閉關淬體
夜色深沉,狂風拂過,仿佛在為這片天地洗禮。陳浩雙目微閉,神識潛入丹田,暗合六針之力,溫養身體、淬煉真氣。他體內脈絡仿佛漲滿金色河流,一圈比一圈熾烈,連帶那枚尚未現形的“逆命”之針也在隱隱震顫。
閉關之初,他以“歸元”之力衝洗經脈,以“斷魄”之意破碎陳舊命數,以“天命”之心逆轉血海,以“天荒”之勢融彙萬象。四針彙一,猝然化作一層金色護盾,護他周身不被天地煞氣侵擾。每一次吐納呼吸,都如九幽神泉注入肌骨。
天荒碑文融於血肉,仿佛在體內刻下無形陣紋,他仿佛站在萬丈虛空,與天地風雷、日月星辰共鳴。
時光飛逝,三日三夜如白駒過隙。閉關第四日,他隻覺經脈如焚,真氣至炙,皮膚幾似裂開。
“隻有在極限,方見真意。”他咬牙低喝,體內“天荒”雛針竟自掌心飛出,與他心口的天荒雛紋震顫,化作一道強光衝破虛空,從身後浮現九重虛影:四前針,二中新鑄、第六“天荒”、一未現的“逆命”……
那虛影如天地九宮,彼此聯結、融彙,逐漸合而為一。
“破界第七針·逆命!”
最終,一道深紫色的針芒在他掌心顯形,其上隱約可見“命”“逆”“轉”三字虛刻,既似霞光,又似夜幕。
陳浩猛地睜眼,漆黑的眼瞳中燃起熾烈猩紅,如同洞徹天機的利刃。他站起身來,周身金紫交織,化作一道流光自峰巔衝霄而出——他已將第五、第六二針融為一體,直接證道“逆命”雛相。
三日後,風暴初現
正值黎明破曉,落針崖外忽有驚雷炸裂。三宗掌教及八方高手遠遠感知這道異常氣機,個個神色巨變。
“他……竟然在無聲處,一氣突破至第七針!”天機閣掌教虛玄長老低聲急呼。
“天荒之地有人破陣歸來,暗中必有強者出手,快命人布控!”南京宗掌教亦當機立斷。
連夜布下天羅地網,想要圍捕陳浩,但所有陣眼皆因他新證“逆命”之力而失靈。
於是,他們隻能焦灼地遙望天際,等待他的真正歸來。
重回赤焰城
陳浩憑“逆命”之力瞬移落針崖下,踏風疾行。白霜雪與南宮青月早已在赤焰城外靜候,他們見其歸來,雙目滿含敬意。
“你……已證第七針?”南宮青月驚呼。
陳浩點頭,沉聲道:“此針名‘逆命’,可逆轉命數、顛覆因果。若無其道,天地不容;若能善用,可真逆天改命。”
白霜雪鬆手中的護體玉佩,握住陳浩腕間:“那……下一步?”
“回醫館療傷,再入天機閣見虛玄長老。”陳浩目光深邃,“他手中有‘逆命陣圖’,助我穩固逆命之力,並暗度陳倉!”
南宮青月與白霜雪齊聲道:“遵命!”
夜幕之下,城中暗湧
赤焰城中,風聲鶴唳。各方勢力已全線布控:三宗與八方高手在城中巡邏,幻影暗衛、天機閣刺客、玄雷宗密探無不窺視。街巷小巷,符籙與機關暗布。
然而在城南一處密道內,數名黑衣人聚首,其中既有仿佛戲謔的成笑,也有深不可測的天機閣執事。他們盯著一張手繪的陣圖,指指點點,陰聲密語。
“第七針竟已顯形,正好是我等接下手的機會。待他穩固逆命之力之後,於天機閣布設‘逆命大陣’,可將他困於陣中,任我處置!”
成笑冷冷一笑:“待我親自出手,斷其天命之路,讓他親曆絕境之痛!”
夜深人靜,陳浩回到赤玄醫館,與方拙暗中會麵。方拙雙目含憂,低聲提醒:“城中風聲鶴唳,不宜久留。你可需另覓隱匿之所輔修?”
陳浩搖頭:“此次必須入天機閣一趟,若能得其陣圖,便可立於不敗。其餘,便待我證就‘逆命’,再與三宗決戰!”
方拙深知醫館已非安全所在,隻得將一枚藏身玉符交予陳浩:“若有變,可持此玉,入我醫館後山密室,便可脫身無礙。”
陳浩接過玉符,目光堅定:“多謝館主。待我歸來,定與你一同平複針道風雲。”
夜風吹拂,城牆之上,數道身影閃現。其中一人抬起頭,望向醫館方向,嘴角浮現冷笑:“逆命之子,終究要入我天機閣的‘逆命大陣’……嘗嘗‘命’被改寫的滋味吧。”
他輕聲一笑,倒懸的明月之下,暗影悄然融入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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