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所謂的“家宴”跟蔣溪設想的完全不一樣。
她原以為,不過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一頓便飯。她可以近距離地接觸二伯和堂哥。
但進了彆墅她才發現,自己還是對蔣家知之甚少。
不是喧鬨張揚的派對,這是一場精心策劃的私密聚會。
但即便是小型的聚會,參加的人也有二三十人之多。
賓客們身著定製的華服,穿梭於光影交錯的大廳之中,每個人臉上都掛著恰到好處的微笑。其中不乏名媛貴族、商界大佬甚至還有娛樂圈明星和政界要人。
他們談笑風生。
二伯母和蔣蘇身著價值不菲的禮服周旋在賓客之間。
紅酒在杯中輕輕搖曳,散發著香氣。
彆墅中播放著輕柔的音樂,營造了相當優雅的氣氛。
侍者穿著白襯衣、黑馬甲,手戴白色手套,挺直腰背,穿梭於人群間,為賓客提供香檳或是名酒佳釀。
長條餐桌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美食。
蔣溪站在門口,焦糖色的長風衣和白襯衣的搭配讓她顯得格外的素氣。
她踩在門廊的柚木地板上,雙手放在身前,緊緊抓著手提包的帶子。
蔣蘇時刻關注著門口的動向,以防有重要的人物到來而照顧不周。
她立刻發現了蔣溪。
當下便對身邊的賓客笑了笑,踩著高跟鞋,走到了蔣溪身邊。
她眯著眼睛,上下打量著蔣溪說:“怎麼才來,而且你穿的實在有些太隨便了。”
看到蔣蘇這副嘴臉,蔣溪便是明白了,這是處於高位的大小姐的戲弄。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跟我說是家宴。我以為……”蔣溪完全笑不出來。“所以也沒精心準備。”
“確實是家宴,來的都是跟咱們蔣家息息相關的人,沒有什麼外人。宴請的範圍很小的。這也是你多認識一些人脈的好機會,彆像個人機一樣那麼呆板,跟這些人多來往一下,總歸沒有壞處。”蔣蘇笑了笑說,“好了,你先自便吧,稍後有時間再跟你詳聊。我去招待客人了。”
蔣蘇是個很奇怪的人。
她是那群詭屬性本能力者最鮮明的代表。她的腦袋裡似乎有出不完的鬼主意,她會在各種身份之間無縫跳轉,一會好像是真的為你好的堂姐,一會又是惡作劇的天真者,一會是健忘的,一會又是刻意的。
蔣溪都習慣了。
因為蔣溪知道,不管蔣蘇做什麼,說什麼,自己對她來說都隻是一個工具。她們之間的親情,比水還要淡漠。
蔣溪板著臉,從侍者那裡取了一杯紅酒,仰頭一飲而儘。
那些戴著假麵笑意盈盈的人,她一個都不認識,也完全不感興趣。
眼睛在人群裡掃視了一圈,她沒看見二伯,也沒見到蔣殊心,不由得有些心灰意冷,覺得自己好像被耍了。
她到桌前取餐,站在琳琅滿目的食物前麵,卻不知道要取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