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在我這裡浪費時間的,我永遠不可能賣我姐姐。”
東哥不急也不惱,他拍拍沈輝的臉說:“嗬嗬,好小子。記住你今天說的話,我倒想看看,你能硬到什麼時候。”
他們並沒有過於為難沈輝,大門洞開,他可以自由離開。
沈輝不是傻子,他自然知道那些人對他做了什麼。
注射進體內的東西,是“毒”。
但哪怕他清醒地知道這些,當他第一次體會到癮來襲時的痛苦,他還是完全沒有辦法對抗身體的強烈欲望。
他跌撞著衝出了教室,如喪家之犬那樣在路上奔跑。
他到處尋找著東哥他們的身影。
當他稀裡糊塗跟著東哥他們再次來到那間酒吧,當他跪在地上淚眼朦朧,一邊扇著自己的臉一遍渴求地讓東哥再給他一點那東西,他內心最深處殘存的一點人性和理智告訴自己:完了……徹底的完了。
沈輝唯一能做的就是逃。
他從福利院,從學校,從秦晚晚能掌握的他的所有痕跡逃離。
消失好了……
就這樣消失在姐姐的世界裡。
趁著自己還能做出這樣的決定。
這或許是唯一能保護姐姐的方式了……
最後一次的保護……
“嘶……”
杜鵑倒吸一口氣,從沈輝的記憶中抽離出來。
她滿頭大汗,眼睛微紅,看向沈輝的眼神和之前有些不同,從絕對的抵觸變成了憐憫。
秦晚晚雙手抱膝坐在角落裡,她沒有張口詢問,她不敢。
李響抱住杜鵑,輕輕拍著她的後背。
易舟問:“看到了嗎?”
杜鵑點了點頭:“看到了……沈輝是怎麼墮落的,為了什麼而墮落我都看得清清楚楚。”
蔣溪給杜鵑倒了一杯溫水,遞給她一塊巧克力,讓她稍微歇歇,恢複一下體力。
杜鵑稍微緩了緩,便把自己看到的細節都講了出來。
易舟的眼睛滑向了秦晚晚。
其他所有人也都看向她。
秦晚晚有些惱怒,她先是把頭埋在膝蓋中間,而後像是過不了自己心裡那坎兒,雙肩顫抖著,再抬起頭來的時候,漂亮的五官都擰成了一團。
“看什麼!你們到底在看什麼!我早就知道沈輝是為什麼染上的毒癮,他是個傻子,我說過一萬次了我根本不需要他的保護,可是他有聽過嗎!你們也在怪我是嗎!可是我又做錯了什麼……他成了今天這樣,我就不難過嗎!最難過的不就是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