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杜鵑發出一聲短促而淒厲的驚叫，頭暈目眩地向後倒去。
大滿堂螺螄粉店裡酸筍和辣椒油混合的濃烈氣息足以喚醒人的味蕾，但卻驅散不了杜鵑臉上的死灰。
李響心疼地摟緊杜鵑，用手指替她整理著額前的碎發。
杜鵑的體溫很燙，是在發燒。體感上已經過了39c。
“你怎麼樣……不行，我先送你去醫院。”李響說。
“我沒事……”杜鵑的聲音很輕。“我真的沒事。發燒肯定是童夕的記憶造成的，我隻要不想它，休息一會，就好了。你們先把正事說完了。”
在聽到她詳細講述的童夕的第三個怪夢後，在場所有人的表情都異常凝重。
李響跟杜鵑在洪都醫院探出童夕第三個夢之後，就直接來到跟易舟提前約好的大滿堂螺螄粉店，趁著杜鵑還能堅持，第一時間把夢的內容轉述給易舟。
一條條線索被串聯起來。
時間、地點、人物、物品。
易舟說：“童夕的第三個夢，太關鍵了。如果我沒猜錯，這應該就是加格達奇的另一個易舟的死因。”
馬鐵錘臉色也很不好，她幾乎接受不了這個夢：“不可能啊。前麵有些內容也許是真的，比如，易叔叔確實是在易易四歲的時候出車禍死的。”
“但是，他去世之後。韓阿姨和易易還住在我們家對麵很長時間，直到2009年。這期間她們兩個都很正常，根本不像夢裡的那樣……恐怖……”
阿國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說句實話，你彆不愛聽啊。到2009年，她們娘倆也直接人間蒸發了，跟沒存在過一樣，也確實談不上‘正常’。”
馬鐵錘閉嘴了。
易舟搖搖頭：“夢不能單純從我們的視角去理解。從第二個怪夢我們就知道，一些看似恐怖詭異的情況，背後是有原因的。比如時間的流速不同……像韓瑾兮和易易的異變，或許隻存在於‘那個易舟’的視角裡。”
“我認為，第三個夢裡之所以溫馨的家庭會有那麼大的變化，就是綠色晶核的某種副作用導致的。夢裡的易舟有個下意識掏出晶核，並且反複捏緊摩挲的動作，說明在家裡的妻女崩壞之前，他可能已經經曆過多次不正常的事情。”
“因此，他才會奢求通過操作晶核撤回這種能量的乾擾。但他失敗了，隻能在恐懼中逃出家。”
易舟沉思了一下，說：“加格達奇的易舟的死亡時間跟鐵錘以前說過的吻合，死亡的原因也跟童夕提到過的吻合。”
他深吸一口氣說：“撞死加格達奇易舟的就是十九年前的吳柏樹。也正是因為這場意外，吳柏樹才從加格達奇的易舟身上汲取了本能力。”
“並且，現在我們才知道，吳柏樹得到的，不光是本能力，很可能還有那塊綠色晶核。”
李響趕緊說：“病人入院時候都要嚴格確認攜帶的物品，大部分的物品是不準帶進醫院的，在住院前就會被醫院保存。吳柏樹的檔案我看過幾百次了，他住院的時候，寄存的物品根本沒什麼特彆的，更不存在什麼‘綠色晶核’。”
易舟沉吟道：“那個晶核現在在哪裡我們不確定，但當時應該就是被吳柏樹撿走了。”
這東西很重要，除了能左右時間的猜測之外，易舟還隱隱覺得，吳柏樹能在新輪回保留彆人記憶的能力，沒準也跟這個綠色晶核有關係。
如此一來，就說得通為何除了吳柏樹，蔣寶特也有讓人保存記憶的能力了。或許蔣寶特手上也有綠色晶核。
李響問：“這個輪回以來，吳柏樹很安靜，除了吃飯睡覺就是在房間裡打坐冥想，我隻跟他聊了兩次，他正常地對我做了‘啟蒙’，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