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出鑰匙,輕輕一扭,門就開了。
桌子上,靜靜地躺著一張紙條,字跡娟秀,是婁曉娥留下的信息。
婁曉娥說她晚上打算在徐慧真家裡過夜,如果楊磊要找她,直接去徐慧真家就好。
“算了,也好些天沒回四合院看看了,回去看看我那房子建得怎麼樣了。”
楊磊心裡惦記著自己正在建造的房屋。
其實,那房子是在原來聾老太太住的那棟廢墟上重新建的。
聾老太太的房子遭了火,燒得烏漆墨黑,既難看又不安全。
楊磊就去找劉海中,讓他跟街道辦的王主任說說情,把房子給拆了重蓋。
王主任倒是答應了,但建房子的錢得楊磊自己出。
而且,建好的房子產權歸公家。
這點楊磊心裡有數。
自從五五年公私合營以後,祖上傳下來的房子也不能私下買賣了。
名義上,所有的房產都歸國家管。
個人隻有住的份兒,沒賣的權兒。
楊磊心裡明白,這隻是暫時的規矩。
等改革開放了,這些房子遲早會回到私人手裡。
楊磊現在建的這棟二層小樓,過個十幾年,自然就成了他的私有財產。
這麼劃算的買賣,楊磊當然願意做。
當初他從廖玉成手裡買下七尺巷胡同的房子時,就是這麼盤算的。
建這房子得花多少錢呢?
楊磊建的是兩層小樓,底下還挖了個地下室。
請了泥瓦匠和木匠,整天忙得熱火朝天。
楊磊則當起了甩手掌櫃,房子開工好幾天了,他都沒回去看過一眼。
“楊磊回來啦?你可有兩天沒露麵了。”
楊磊剛邁進前院,前院的門神閻埠貴就迎了上來。
“哎喲,三大爺,您在這邊還搭了個臨時小屋。”
楊磊一進前院,就看見閻埠貴在自家房子旁邊的空地上搭了間小房子。
楊磊歎了口氣:“閻叔,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當初您借給解成和於莉住的那房子不是已經還給您了嗎?他們倆總不能分開住吧,所以我就在這院子邊上搭了個臨時棚子,讓他們先將就著。”
閻埠貴笑得跟朵花似的,說乾就乾,在院子邊上動起手來,搭了個小棚子。
他心裡可是盤算了好久才決定這麼做的。
那時候易中海還在四合院裡住著,閻埠貴就把這事跟他說了。
結果被易中海一頓數落,給否決了。
現在易中海走了,閻埠貴就趁機在這院子邊上搭了個臨時建築。
“我才不住那破棚子呢。”於莉小聲嘀咕著。
“三大爺,您可真是精明,要是咱這四合院的人都跟您一樣精明,住個上百八十號人都沒問題。”楊磊笑嘻嘻地說,話裡卻帶著幾分諷刺。
閻埠貴哪能聽不出來?
“嘿,楊磊,這不是沒辦法嘛?要是我家也跟你家一樣有錢,早就把房子拆了重蓋了!”
楊磊也被噎得不輕:“三大爺,您厲害,我算是服了。”
楊磊聽了那話,非但沒惱,反而嘿嘿一笑,推著車就往後麵走了。
“楊磊,等會我找你說點事。”
閻埠貴心裡打起了小算盤。
他知道楊磊現在是紅星軋鋼廠人事科的二把手,就琢磨著把大兒子閻解成從街道小廠調到紅星軋鋼廠去。
紅星軋鋼廠那條件,可比街道小廠好多了,就跟以後那些國企大企業和那些發不出工資的小作坊一樣天差地彆。
閻埠貴自然想讓兒子去紅星軋鋼廠享福。
剛跟楊磊拌了幾句嘴,閻埠貴心裡就有點犯嘀咕了。
“哎呀,我這是乾什麼呢?等會還得求他辦事呢,這該怎麼開口?”
閻埠貴回到屋裡,見於莉正坐在小板凳上,連忙跑到她麵前。
“於莉,聽說你在食堂跟楊磊關係挺好的?是真的嗎?”
於莉滿心滿眼都是楊磊,被這麼一問,還以為自己的小心思被人瞧出來了。
“?是,楊磊……我和他其實也沒什麼的……”
於莉正走神呢,被閻埠貴這一問,嚇得魂都飛了。
閻埠貴一聽這話,眉頭就皺起來了。
“於莉,你這是怎麼回事呢?怎麼跟楊磊那麼生分呢?你現在也是我們閻家的人了,我們閻家和楊磊的關係一直挺好的。”
“楊磊現在是紅星軋鋼廠人事科的副科長,你要是想往上爬,就得跟他處好關係。”
閻埠貴這話,於莉一聽就明白了。
他是想巴結楊磊,剛才還罵了人家呢。
現在有求於人,估計是後悔了。
於莉對閻家真是一百個看不上。
“於莉,解成一直在街道工廠也不是個事。
我已經找過街道辦的王主任了,她說隻要紅星軋鋼廠願意要解成,轉工作關係的事她立馬就能辦。”
“於莉,你就辛苦一趟,去後院找找楊磊,跟他說幾句好話。”
閻埠貴這麼說,其實就是想讓兒媳於莉去後院找楊磊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