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看到苦鼎大師如此憤怒,他也有些害怕,連忙轉過頭來,一臉無辜地望向胖貓:“大哥,您不是讓我說的話,要有哲理,要有禪心,要有佛陀的風範嗎?”
肥貓懵逼了,有一種從此之後就不會愛上彆人的錯覺。
苦鼎大師冷笑一聲,道:“你這小沙彌,不知是誰在背後搗鬼!”
小四大喜,說道:“師父果然是得道高人,眼光毒辣,一看便知我是被人威脅,口是心非。實話告訴你,我在睡夢中忽然接到一位老僧的囑托,要我替他請教各位長老。你看,我擔心自己醒來後會忘記,所以,我就用紙和筆記錄了下來。”
他從袖子裡拿出一張揉成一團的紙,展開來,說道:“我不說,眼淚卻流了下來。一句,絕金大師姑到底是怎麼隕落的?二、奪舍我肉身之人是何人?三大神杖呢?四問金鼎師兄,你為什麼要對我下殺手?
“孽障!”悲鼎和尚再也忍耐不住,怒聲道:“你這是在胡說八道麼?”
小四嘿然道:“你怎知我在胡說八道,你若有本事,便假玉鼎大師請來,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分辨真假!”
慧安女尼恨透了小四,心想先來百餘名戒律寺的僧人,再加上苦鼎與悲鼎二人,便是借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會造次,當即拔劍怒喝:“奸徒,讓你多說幾句廢話,接招!”
小四躲在那玄女尼的背後,大聲叫道:“大哥,救命啊!”
然而,胖貓卻是歪著頭,閉上了眼睛,這一次,就是小四被刺穿了,它也不會去管。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慧安淩空一劍,劍光閃閃,直指小四的眉心。
那玄老尼上前一步,攔住了小四,閉上眼睛,說道:“阿彌陀佛,施主乃是佛門中人,何必無緣無故殺人?”
這句話落在慧安女尼的耳中,讓她心神一震,一股說不出的憐憫和喜悅她包裹,她臉上的恨意和貪婪都融化了,臉上帶著一絲神聖的笑容,“叮”的一聲長刀扔在地上,拱手行禮:“多謝師父指點,我知道錯了!”
一群僧人都嚇了一跳,堅愚老僧更是又驚又怒:“你這老尼,是不是對慧安施了妖術?”
那老尼淡淡一笑,說道:“當年佛陀說過,就算是石頭,也會點頭,怎麼會是妖術?”
堅愚和尚怒道:“你竟敢自稱佛陀,真是豈有此理!”
苦鼎大師隱隱察覺到,這位玄女尼施展的是一種“當頭棒喝”的法門。但一個普通的老尼,不結手印,不誦佛經,卻能讓慧安女尼棄刀而出,這等手段,彆說自己,就是空鼎、金鼎神僧轉世,也做不到,除非她用了什麼功,能讓人神魂顛倒。
想到這裡,他心中一凜,沉聲道:“小的愚笨,還請師父賜教!”雙手結出《不懼生死咒》,以本我之身,持著禪杖,緩緩走到了那玄老道麵前。
其他僧人一看苦鼎大師要動手,都是一驚,紛紛讓開了一條道路。
那玄老尼站在中間,有些為難:“貧僧佛法淺薄,不如就不比試了。”
苦鼎大師還以為那老僧是在推辭,肅容道:“你適才說,我心中是色,是色,是空,你可知道,我自小便虔修四弘誓願。”
“以眾生之意誌,助我一臂之力!”
“我心亂如麻,誓不為人!”
“我的無限誓言!”
“我立下無上佛法誓言!”
隨著他的誦經聲,他往前踏出一步,身上的金光越來越盛,越來越盛。當四宏念完誓言後,他已經站在了玄老尼的身前,身周的佛力,像是大海一般,在他的周圍蕩漾,帶著一股強大而祥和的力量。
那老尼卻像是沒看見一般,輕聲回答:“阿彌陀佛,阿彌陀佛。以正之道,以惑之明,以智之智度,以惡之以之,謂之真。”
苦鼎大師怔了怔,腳步也慢了下來,然後就聽到那老尼繼續說道:“我發誓,我要斬儘一切煩惱,以我的智慧,去一切虛幻的念頭和念頭。”
苦鼎大師渾身一顫,豆大的汗珠從他的臉上滑落。
那老尼似乎完全陷入了忘我的狀態,接著道:“修行之法,本心所向,本心所向,此乃為真。”
苦鼎大師如遭雷擊,滿腦子都是赤衣老尼的話,仿佛有一塊巨石從他的胸膛上滾落下來,讓他“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苦鼎大師的兩個徒弟堅生、堅和不明其意,還道是師父大意中了妖尼的奸計,大怒:“大膽,竟敢用妖術害我師父!”
不明和尚卻是毫不在意,微微一笑,說道:“我佛門立下無上誓言,當你證得真實之時,便能遠離迷茫,永得般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