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
天傷星感受到李白身上那幾乎凝成實質的恐怖煞氣，心中一凜，立刻轉身離去。
審訊的地點選在將軍府冰冷的地窖。
當李白踏入時，濃烈的血腥味和皮肉燒焦的糊味撲麵而來。
兩名被俘的突厥薩滿早已不成人形，被特殊的鐵鏈鎖住琵琶骨，吊在半空，身上布滿了各種酷刑留下的恐怖痕跡，奄奄一息。
一名被俘的百夫長被按在冰冷的石台上，一名不良人正將燒紅的烙鐵從他血肉模糊的傷口上移開，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焦臭。
天傷星上前一步，聲音冰冷如同刮骨鋼刀：
“殿下，這個百夫長是左賢王金帳衛副統領，應該知道些內情。骨頭很硬，但快撐不住了。”
李白走到那渾身抽搐、眼神渙散的百夫長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直抵靈魂深處的冰冷威壓，如同九幽寒風：
“‘焚城’計劃說出來，給你一個痛快。否則，”他目光掃過旁邊吊著的、如同破布袋般的薩滿，“你會比他們痛苦百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百夫長接觸到李白那雙毫無人類情感、仿佛蘊含著屍山血海的眼睛，身體猛地一顫，最後一絲抵抗意誌徹底崩潰。他喉嚨裡發出嗬嗬的怪響，斷斷續續地用生硬的漢話嘶聲道：
“…火…火龍油…地…地下…管道…前朝…遺留…遍布…長安…”
“管道…樞紐…點燃…半個…長安…化為…火海…計劃…名…‘焚城’…”
火龍油！
地下管道！
遍布長安！
半個長安化為火海！
這幾個詞如同驚雷，在李白腦海中轟然炸響！
他終於明白李恪和韋氏最後的瘋狂是什麼！
他們不僅要顛覆皇權，更要拉著整座長安城、拉著數十萬無辜百姓，一起陪葬！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間從腳底竄上頭頂，讓他遍體生寒！
“樞紐在哪？！控製樞紐在哪？！”李白一把揪住百夫長的衣領，聲音如同受傷的野獸在低吼。
“…不…不知…隻知…由…韋氏…死士…掌控…啟動…信號…是…是…”百夫長話未說完，頭一歪，徹底斷了氣，是傷勢過重，還是觸及了某種禁製？
線索，再次中斷！
但“火龍油”和“遍布長安地下”這兩個詞，如同最惡毒的詛咒，已深深烙印在李白心頭！
長安城下，竟埋藏著如此恐怖的毀滅之源！
“殿下！”
天傷星臉色也變了，“若其所言非虛…”
“備馬！最快的馬！”
李白猛地鬆開手，任由百夫長的屍體滑落。
他眼中再無半分猶豫，隻剩下一種焚儘一切的急迫與冰冷的殺意！
“傳令！雲州防務交由副將暫代，全力救治程處嗣！所有不良人，除必要留守監控突厥潰兵動向，餘者立刻輕裝簡行，隨我星夜馳援長安！”
他大步流星衝出地窖，甚至來不及再看一眼靜室中沉睡的李寒衣，隻對守在門口的侍女厲聲吩咐：
“照顧好夫人！若有閃失，提頭來見！”
將軍府外，數匹神駿的西域良駒已備好。
李白翻身上馬，烏騅馬感受到主人衝天的怒火與急迫，不安地刨動著蹄子，發出低沉的嘶鳴。
天傷星率領十餘名氣息彪悍、眼神銳利的不良人精銳緊隨其後。
“走！”李白猛地一抖韁繩，聲音嘶啞卻如同驚雷炸響！
“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