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毀天滅地的自爆波動,也隨之煙消雲散。
地宮,徹底陷入死寂。
玉佩吞噬了老魔頭後,青光漸漸內斂,重新變得溫潤碧綠,靜靜地躺在李白胸前。
隻是那龍紋的色澤,似乎更深邃了一絲,隱隱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被鎮壓的邪異。
李白抱著懷中昏迷不醒、氣息微弱如遊絲的李寒衣,緩緩落在那冰封的總樞紐平台上。
他看也沒看那件飄落的鬥篷和恢複平靜的火龍油深坑,目光緊緊鎖定在李寒衣蒼白得近乎透明的臉上。
袁天罡、蕭瑟、葉若依等人圍攏過來,看著那被深藍堅冰徹底冰封的巨大閥門,看著下方死寂的火龍油深坑,看著被李白緊緊抱在懷中的李寒衣,再看向李白胸前那枚看似平凡卻剛剛吞噬了恐怖魔頭的玉佩,一時間,竟無人說話。
劫後餘生的巨大疲憊與後怕,如同潮水般席卷了每一個人。
“結束了…”蕭瑟看著那冰封的總閘,長長舒了一口氣,隨即目光複雜地看向昏迷的李寒衣和緊緊抱著她的李白,“暫時…結束了。”
李白沒有回答。
他緩緩低下頭,將臉頰輕輕貼在李寒衣冰涼光潔的額頭上,感受著她微弱卻頑強的生命氣息,緊繃到極致的心弦終於緩緩鬆開,一種深入骨髓的疲憊與後怕湧了上來。
他抱著她,如同抱著失而複得的稀世珍寶,緩緩坐倒在冰冷的岩石地麵上。
地宮深處,隻有火龍油被冰封後偶爾傳來的細微“哢哢”聲,以及幾人劫後餘生、略顯粗重的呼吸聲。
殘月的光輝,透過地宮入口的裂縫,艱難地灑落進來,在冰封的總閘和相擁的兩人身上,投下斑駁而靜謐的光影。
長安的焚城之危,終被冰封於這幽深地底。
然而,吞噬魔頭的玉佩,那深藏的邪異,以及李恪臨死前的詛咒…新的陰影,似乎才剛剛開始彌漫。
地宮入口處,煙塵尚未散儘,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火龍油腥氣與魔氣潰散後的焦糊味。
李寒衣靜靜躺在袁天罡緊急鋪開的厚氅上,麵色蒼白如雪,呼吸微弱得幾乎察覺不到,仿佛一朵隨時會凋零在寒風中的冰蓮。
那傾儘生命的“止水·永寂”一劍,幾乎燃儘了她涅盤初生的本源。
袁天罡正指揮著不良人精銳如同鬼魅般清理戰場,將那些被魔氣侵蝕,死狀可怖的屍體拖入陰影處處理,動作迅捷而沉默。
蕭瑟卻並未關注這些,他那雙總是半眯著的、慵懶的眼眸此刻銳利如針,死死盯著李白胸前,那枚緊貼衣襟、看似溫潤的碧綠龍紋玉佩。
青光雖已內斂,但以蕭瑟的敏銳感知,卻能察覺到一股極其隱晦,卻令人心悸的邪異波動,正如同毒蛇般在玉佩深處緩緩蠕動,與李白自身磅礴浩然卻又帶有一絲焚世業火氣息的劍元微妙地對抗、糾纏。
“李兄,”
蕭瑟的聲音壓得極低,一步跨到李白身側,指尖看似無意地拂過自己千金裘的領口,目光卻寸步不離那玉佩。
“這東西…剛才吞了那老魔頭後,似乎…沒那麼安分了。
地宮陰氣魔氣混雜,或助長了其凶性,入宮麵聖,龍氣威壓之下,務必慎言,更要…慎動真氣。”
李白聞言,心頭猛地一沉。
他如何不知?
方才壓製玉佩反噬已幾乎耗儘心神。
他下意識地抬手,指尖即將觸碰到那微涼的玉身。
“聖——旨——到——”
一聲尖利,拖長了調子的宣喝,如同冰冷的鋼針,驟然刺破了地宮外壓抑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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