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大起大落之下,回到自己的小窩她隻有一個感受。
餓。
十分鐘後,將裝滿餛飩的碗放上餐桌,她這才慢慢悠悠地晃過來看一眼地上的人。
從在車上的時候她就發現了,這個男人毅力驚人,常人失血那麼多早就暈過去了,他卻一直保持警惕地注意著周圍的情況,不斷看向後視鏡。
不是真犯了罪就是被尋仇。
如果不是男人外表看起來像哪家矜貴的貴公子,她會覺得對方更像刀尖舔血的人。
“喂,還活著嗎?”她懶得彎腰,用腳踢了踢他。
因為回到安全的環境,路杳杳已經換上了一條居家白色長裙,赤裸著小腳。
精致純美的臉蛋緊繃,一雙纖細的小腿隨著動作微微晃動,嫩白的腳踝如同上好的羊脂白玉晃人眼球。
見人沒有反應,她又試探著將指頭瑩潤的赤腳踩在他胸口。
嗯,心臟還跳得挺有勁。
路杳杳又用力地踩了幾下。
從他在車上嚇唬她被他仇人抓到後的種種可怖刑罰的時候她就想這麼乾了,此時不報更待何時。
冰涼似鬼的大手握住那隻小腳。
“啊——”
陸時野無奈地看著因為被抓包,眼底泄露出一絲心虛又強作鎮定的女人。
本來也沒完全暈過去,哪個傷患經得住她這麼折騰。
而且再不醒來,那隻腳恐怕就踩在他臉上了。
雖然,額,手感好像還挺軟的。
每次碰到她他都好像那個肌膚饑渴症一樣忍不住碰一碰,捏一捏。
陸時野一邊真的下意識地捏了一把,一邊暗暗唾棄自己。
“啪——”
世界靜止了。
他被一腳踢中了下巴。
手賤果然是會有報應的。
陸時野胸口起伏得厲害,一把將腳又從臉上按回胸膛。
手上沒有清理乾淨的血跡沾在潔白的小腳上,紅白鮮明對比,好像把她也染臟了。
他幽深的黑眸情緒不明。
“陸總——”屋外突然闖進來兩個人。
路杳杳瞪大眼睛看向來人,一個是那天在警局見過的,陸時野的助理周宇,還有一個頭發淩亂,睡眼惺忪的清瘦男子,手裡提著個藥箱。
不用問,這就是陸時野說的人。
路杳杳譴責又愕然的目光掃一眼目瞪口呆的闖入者,又瞪一眼還被她踩在腳下的男人。
意思不言而明。
擅闖民居?連撬鎖都會了?
你說你們是良民?這對嗎?
但比她更震驚的還是周宇和段翌然。
天哪!救救他們!他們看到了什麼?那個不近女色,脫光了的絕色美女都能被他眼都不眨地扔去喂狼的活閻王竟然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踩在腳下,還一副甘之如飴,捧著人家姑娘小腳舍不得鬆手的模樣。
而且陸總不是受傷了麼?還能玩得這麼花,果然是鐵人!
他們今天出去不會被滅口吧?
周宇和段翌然尷尬地站在門口,進退兩難。
有種人家夫妻乾活他們意外觀摩的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