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野似笑非笑地捏了捏她的臉,“我可沒那麼多結婚對象。”
所以,是因為她是他選定的結婚對象的緣故?
這樣似乎也沒什麼不好。
靠利益和責任維護的關係,比起依靠感情更加穩固。
路杳杳垂下眼睫,窩進他懷裡,眷戀著男人身上的溫度。
就讓她軟弱一會吧。
直到將人放進浴室,她還是懵懵的,顯然今天情緒過載了。
陸時野還保持著抱她的姿勢,一隻手摟著腰,一隻手落在她被雨浸濕的長發上,語氣調侃:“怎麼?要我幫你洗?”
路杳杳遲鈍地推開他,也不說話,就那樣黑眼珠子濕潤潤地望著他。
“行了,真是欠你的。”
陸時野歎口氣,又捏了下她臉,自覺地轉身出去。
隻是沒一會又給她拿進來了換洗衣物。
得益於在這養傷的那個月,他對路杳杳的房間了如指掌。
直到看到他拿過來的睡裙上麵的小褲,路杳杳後知後覺地恢複了情緒,臉頰燒紅,“你怎麼還拿了這個?”
陸時野彆開眼,嘴賤道:“你喜歡空著?我倒是不介意。”
說得輕鬆,隻是耳根的泛紅卻出賣了主人的不平靜。
路杳杳戳著他胸口,毫不費力地將人推出浴室:“滾。”
……
出來之後男人就變了臉色,在路杳杳麵前溫和可調戲的假麵卸下,切換成常見的冷漠。
他撥打了一個電話,“城東高新區的項目路家正在接觸?”
“換人,就給他們的死對頭理升科技吧。”
那頭傳來戲謔的調侃:“怎麼?路家惹到你了?聽說路家想要轉型,這個項目對他們可是重中之重,路大公子跟了兩三年了。”
“治家無方,不堪大用。還有,順便給路家找點事做,免得他們太閒。”
閒到出來欺負他陸時野的人。
他都沒動過的玫瑰,這些人卻儘把些狂風臭雨往她身上淋。
這一次不過是個小小的警告。
路杳杳認他們,他們才算是家人,要不認他們,以他們的做法死一百次都不足惜。
他按捺住心中的戾氣,往廚房去煮薑茶。
……
傅景策沒有找到路杳杳,打電話也打不通。
坐在車裡心情鬱悶之際,溫淩打來了電話。
看著不斷閃爍的屏幕,傅景策第一次產生了厭煩的感覺。
他不想接,那邊卻似乎不打通不罷休。
良久,他按了按眉心拿起了電話,“淩淩,怎麼了?”
那邊傳來女人驚慌的哭泣,“趙隋,打雷了,我好害怕,你在哪?”
聽到這個名字,傅景策身體陡然僵硬,無法動彈。
如同鋪天蓋地的海水淹沒過來,沁入口鼻,直至無法呼吸。
他一瞬間感受到了路杳杳十幾年來的窒息。
壓在他們頭上的,是一條人命。
溫淩又犯病了。
傅景策到路家的時候,路祈站在門口接他。
看著他下車,身後卻空無一人,路祈表情不太好,“杳杳沒有和你一起回來嗎?”
“我去的時候她已經不在了。”
路祈沉默了一會,開口道:“她已經很久沒回家了,我以為至少今天她會回來。”
傅景策的臉上浮現一抹嘲諷,“回來乾什麼?回來看她的男朋友如何跟彆的女人親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