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杳杳笑得絢爛。
“我打你。”
她是一點沒收力道。
吃瓜的圍觀群眾齜牙咧嘴地摸摸自己的臉,這聲音響的,他們也幻痛了。
傅景策眼裡都是受傷。
一直冷眼旁觀的陸時野這才上前,牽起路杳杳的手,淡淡地看了眼臉頰紅得很般配的兩位,
“抱歉,我家杳杳脾氣比較急。傅總要是不高興……”
見證了他之前對賀家出手大方的吃瓜人屏息等待陸時野會給什麼驚天賠償。
卻見男人輕笑了一聲,“那下次就彆出現在她麵前了。”
“……”
啊這,現場靜默了一秒。
這對嗎?
你讓受害者躲著女霸王走?
倒反天罡。
站在人群裡的陸海棠不滿地撇了撇嘴,不爽道:“誰家脾氣不好就扇人巴掌,時野,你這小女朋友也該管管了。”
她倒不是為傅景策兩人出頭,純粹看不慣陸時野慣著路杳杳。
可她的好侄子卻不接茬。
陸時野表情淡漠,“脾氣壞才能不受欺負,小姑姑,你說是嗎?”
那樣黝黑冰冷的眸子,看得陸海棠心裡一驚。
許許多多從前的畫麵閃過腦海,他是在影射什麼嗎?
心煩的陸海棠冷哼一聲,不敢再擺長輩架子,氣呼呼地走了。
眼看著陸老爺子最寵的陸小姑在路杳杳麵前都铩羽而歸,個人心中自有計量。
路杳杳被陸時野牽著繼續往前走,和溫淩擦肩而過時,她突然歪著頭,低聲對她說了一句,
“溫淩,你說為什麼無欲則剛?”
溫淩陡然抬眼。
說話的人卻已經笑著離去。
那張鮮紅的邀請函被她踩在腳下,肮臟狼狽。
從前她沒有證據,溫淩和外婆間的情況都是她自己的猜測,可是墓園溫淩自爆,她以為她還會放過她嗎?
也感謝溫淩這些年的步步緊逼,父母、兄弟、愛人、夢想,她一個個失去,也一層層豎起屏障。
不再祈求親情,不再顧慮傅景策對趙隋和溫淩的歉疚,不再背負已經壓了她十多年的人命,她無所求,他們還以什麼要挾她不還手?
巡演是嗎?
她記住了。
感謝溫淩親自送來的消息。
希望他們也會喜歡她的禮物。
……
車上。
陸時野看著她脫下高跟鞋的腳,“要不要再重新做個檢查?”
路杳杳搖了搖頭,“不用了。當年的醫生已經是最好的了,不影響我的日常生活,偶爾做些劇烈運動也沒關係,隻是不適合舞台了。”
頂級舞者對身體的控製力要求十分極限,就像運動員分秒之差就是差之千裡。
再高的天賦,沒有身體機能支撐,她也無法成為最高處那個。
同行業內,必定永遠被溫淩打壓。
這也是當初她放棄舞蹈轉投畫畫的原因之一。
陸時野調查路杳杳時自然也了解過這樁事,路家夫妻偏疼溫淩,可不至於在親女兒的人生大事前犯大糊塗。
路家也不缺錢,當年的醫生確實是最好的,也已經儘力了。
現在再查大概也會是同樣的結果。
可是想到那個麵目醜惡的女人在她麵前耀武揚威的樣子,陸時野狠狠皺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