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冷眼旁觀,一心看戲的其他人坐不住了。
當初陸為誠戀愛腦上頭,寧可跟全家作對,非要帶著鐘念虞走,老爺子氣得要死,揚言不認這個兒子。
那會大家就都默認了他已經放棄了對那些財產的繼承權。
後來其中一部分被老爺子做主給了大房母子,剩下的就被他們瓜分乾淨了。
已經吃下去的東西,怎麼可能吐出來。
陸六叔陰陽怪氣道:“五哥,這就是你不對了。好多年不回來一次,一回來就來氣爸。陳年老賬,怎麼可能算得清,真要算,那鐘念虞是不是也該把她的命留在陸家?”
作為同父同母的親妹子的大姑陸明月也冷笑一聲,“陸為誠,你腦子裡的水還沒倒乾淨呢,媽留下的財產,憑什麼用在這個女人身上。”
陸清岩不說話,但和他身後推著輪椅的林薇很明顯也是站在陸明月這邊。
當年除了老大家,就屬他和明月得的最多,畢竟是同一個親媽。
現在本身在陸時野手下就過得戰戰兢兢,一個個更是恨不得化身葛朗台。
陸為誠薄唇抿成一條線,“既然是留給我的,無論發生了什麼,也隻有我有支配權。”
“你們說我不該得,那我全部轉給時野總行吧。”
無視大家陡變的臉色,他看向陸時野,目光殷切,“時野,你以後才是陸家的家主,你奶奶留給我的那些財產留給你也是名正言順,你五嬸治療的事對你來說不過是開句口的事,隻要你願意幫我們,我可以現在就簽讓渡書。”
這下連陸老爺子都不說話了。
這事不說合不合理,但是陸時野但凡要借著這個借口把東西收回去,他們就沒有說不的份。
一群人對著陸為誠怒目相視。
在大家斂聲屏氣地等待著陸時野的回答的時候,一聲響亮的“啊切”聲響起。
路杳杳打了個噴嚏,尷尬地對著視線集中過來的眾人笑了一下。
生理反應,生理反應。
剛才那種以陸時野為中心的,劍拔弩張,千鈞一發的氛圍被打破。
陸時野拿起一張小毯子給她裹在身上,冷聲吩咐管家,“把空調調高一點,煮點薑糖水來。”
並不冷的其他人:……
管家應聲去了。
大家麵麵相覷,這侄子貼心溫柔的,都讓他們懷疑坐在麵前的是不是從前那尊煞神了。
做完這一切,確定路杳杳沒有任何不舒服,他才似笑非笑地看向五叔,“五叔多年不見,倒是比以前更擅長開空頭支票。”
那些財產不說多少,現在都分散握在各房手裡,而且時間太久,已經被滲透得千瘡百孔。
他要想回收,是個巨大的工程,狗急也會跳牆,他們到時候說不定會聯合起來圍剿他。
陸為誠倒是懂得借力打力。
他得不到,那他們也得鬥起來。
反正風險都是陸時野在擔,他還能得個好名。
陸為誠的笑容僵在臉上。
他以為按照陸時野之前奪權時撕咬各房的凶狠勁,白得的東西他應該不會往外推。
當下隻能尷尬地笑了一下,“我也是想著你奶奶留下的幾套外國皇室的古董珠寶,你身邊這位路小姐可能會喜歡,剛好當見麵禮了。”
路杳杳披著毯子靠在陸時野胳膊上,明亮的眼睛彎成漂亮的弧度,
“啊?我嗎?沒關係哦,阿野已經夠有錢了,我很好養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