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四嬸本來是想找幾隻長得相似的活狼來與他廝殺,但是狼不好找,她便收集了些皮毛相似的死掉的貓貓狗狗代替。
乍一看過去,就像看到了當年那隻小狼的屍體。
路杳杳的心臟被緊緊攥緊,她努力克製住自己的憤怒和嘔吐的欲望。
往裡走幾步,才發現除了那些死掉多時的動物,中間還穿插著一些新鮮蛇類的屍體。
模擬深山,怎麼能不有一些毒蛇猛獸。
蛇體型隱蔽,攻擊力強,是最好的武器。
她沒弄那些會讓人一擊斃命的,而是用的帶有神經麻痹和少量毒性的,就是為了和她在這棟屋子裡布置的刺激人狂躁崩潰的禁藥配合。
一點照片和動物死屍的衝擊當然動搖不了曾在國外出生入死心硬如鐵的男人,可有了藥物的作用就不一樣了。
那些猛藥,足以讓大象發狂。
陸時野再厲害,在看到這些照片和死屍分神的瞬間,也會輕易中招。
到時候再放出陸時野狂躁時無差彆攻擊人類,還有親手殺死那些毒蛇,腳下滿地屍體的畫麵,外人肯定會以為他有虐殺的癖好。
一個龐大家族的話事人,卻是個徹徹底底的精神病。
今後誰還能信服他。
她既要他死,還要他痛苦的身敗名裂地死。
路杳杳被這種險惡的用心衝擊到。
她避開那些屍體,腳下卻不免沾到毒蛇流出的新鮮血跡,和她身上的雨水一起往外溢開。
樓梯上依然被布置得鮮血淋漓。
然而除了外麵的暴雨,內裡的空間卻很安靜。
她行走的每一步,都在屋子裡清晰可聞。
路杳杳睜開發澀的眼睛,堅定地一步步往上走去。
二樓走廊內依然是那些讓人看一眼就覺得痛苦的照片。
這座房子像是一座為陸時野精心設計的墳場,埋葬著所有的罪惡。
她不擔心陸時野對付不了那些暗箭毒蛇,卻真的有點擔心他的精神狀況。
她感覺待在這裡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淩遲。
終於,她走到了走廊儘頭。
她看向其中一間麵向樓外花園的屋子,直覺告訴她,他就在裡麵。
試著推了推門。
意外的是,竟然是開著的。
門鎖顯然早已經被人從裡麵破壞了。
但是他卻沒有出來。
她的手握在了門柄上,眼睛掃過走廊上那些亮著的監控紅點。
陸四嬸說他可能已經不認得她了,她也許曾通過一些途徑確定他中了招,並且發現他有攻擊人的意向。
但就算是已經不清醒的陸時野,她也要把他帶回去。
路杳杳打開了門。
與此同時,她手中從陸四嬸那裡順走的水果刀唰一下射了出去。
一條從床縫裡溜出來的青蛇被紮中身體,痙攣地掙紮了幾下,最終無力地垂下頭。
吸引路杳杳的,因為蛇身摩擦地麵的大提琴琴弦而產生的動靜,也在“錚”一聲後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