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魁在哪?”陳九的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感情,如同審問死囚的判官。
疤臉漢子臉色煞白,眼中滿是驚恐,他從未見過如此恐怖又詭異的身手!
那無形的劍氣,那鬼魅般的速度,還有此刻踩在胸口的這隻腳,都讓他肝膽俱裂。
“王……王管事……他……他昨日就回姑蘇城了……向……向高爺……複命……”漢子艱難地喘息道。
“複什麼命?”陳九腳下力道微增。
“啊!是……是截獲的一批……從揚州運來的私賬!據說……據說跟鹽運使司衙門的虧空有關……王管事說……是……是扳倒高爺對頭的關鍵……”疤臉漢子為了活命,竹筒倒豆子般說了出來。
私賬?虧空?扳倒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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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九心中冷笑,高文淵這條毒蛇,果然在玩火!
不僅貪墨,還截留可能威脅自己的證據,甚至豢養私兵劫掠商旅、刺探消息!
這野狐林據點,既是銷贓窩點,也是情報中轉站!
“據點裡,還有何物?與顧家往來的憑證可有?”陳九追問。
“有……有!在……在後殿神龕下麵的暗格裡……有王管事記的流水賬……還有……還有顧家通海商行送來的幾次損耗憑條……”疤臉漢子指向後殿。
陳九示意阿素看住這些人,自己迅速來到後殿。
果然在積滿灰塵的神龕底座下,找到一個隱蔽的暗格。裡麵有幾本厚厚的賬簿,記錄著黑水澗劫掠的財物、人員開銷,以及最重要的——幾頁記錄著與“姑蘇顧府王管事”交接錢糧、兵器的明細,還有幾張蓋著“通海商行”印章,以“損耗”名義簽收官鹽的憑條!
鐵證如山!
陳九將所有賬簿、憑條小心收起,貼身藏好。
這些,將是刺向高文淵和顧氏的第一把利刃!
他回到前殿,看著地上癱倒的鹽梟和被踩著的疤臉頭目,眼中沒有絲毫憐憫。
“大……大人……饒命……我們也是……聽命行事……”疤臉漢子哀嚎。
陳九緩緩抬起腳,就在對方以為逃過一劫,眼中剛升起一絲希冀時——
嗤!嗤!嗤!
數道細密的劍氣無聲射出,精準地沒入地上所有鹽梟的丹田氣海!包括那疤臉頭目!
“啊——!!!”
淒厲絕望的慘嚎瞬間響徹破廟!丹田被破,武功儘廢!對於這些以武力為惡的亡命徒來說,比死更痛苦!
“留你們性命,是讓你們嘗嘗這人間疾苦,看看那些被你們劫掠的災民,過的是什麼日子。”
陳九的聲音如同寒冰,“滾!”
廢人般的鹽梟們,連滾帶爬,帶著無儘的恐懼和絕望,哀嚎著逃離了這噩夢般的野狐林。
破廟內,隻剩下陳九、阿素,以及一地狼藉和那幾箱刺眼的官鹽。
阿素走到鹽箱旁,素手拂過雪白的鹽粒,指尖沾染了一點晶瑩。她看向陳九,麵紗下的目光帶著探究:“廢而不殺,倒是比黑水澗時,多了幾分分寸,這些鹽,你打算如何處置?帶著上路,還是……”
“帶不走,也無需帶走。”
陳九目光掃過鹽箱,語氣決然,“此為贓物,亦是罪證,留在此處,自會有人發現。”
他走到篝火旁,拾起一根燃燒的木柴。
“你要做什麼?”阿素問。
“焚廟,留痕。”陳九將火把猛地擲向乾燥的窗欞和帷幔!
轟!
火焰瞬間升騰!乾燥的木材發出劈啪爆響,火舌貪婪地舔舐著破敗的廟宇。濃煙滾滾而起,直衝林梢,在陰沉的天空下異常醒目。
“火光濃煙,必引官府或附近之人前來探查,發現官鹽、發現被焚毀的賊窩,再聯想到最近黑水澗的鹽梟……高文淵和顧家,想捂也捂不住!”陳九看著熊熊烈焰,眼神冷冽,
“這,便是敲山震虎的第一聲鼓!”
火光映照著他靛青的身影和沉靜的麵容,也映照著阿素那雙深邃如星海的眸子。
她看著陳九借勢布局、步步為營的手段,眼中那抹新奇與探究之色更濃。
“走吧,”陳九轉身,不再看那衝天的火光,
“該去姑蘇城,會一會那位高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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