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夫子目光閃了閃,“穀兄,你年長我幾歲,你定就行,我配合你。”
穀夫子咬了咬牙,道,“要不,以‘池水’為題?”
他真不知道那孩子學識如何。
若是出了彆的題目,這孩子不會可咋整?
一會批閱之人,可不光是他們兩個。
岑夫子有些驚訝,“當真要如此放水?”
不是他說,中秋詩會才過去不久,若他們又以這題目來考教,難保有人不會質疑他們。
穀夫子皺了皺眉,“萬一那孩子做不出彆的詩句,你我把人拒之門外?流雲先生那......”
孩子丟人無所謂,流雲先生的臉咋整啊?
岑夫子一想也是,便道,“那咱們就說,平鏡湖詩會那日不過癮,感覺平越縣人才濟濟,咱們今日雖是簡單的入學考學,也想與眾讀書人共襄盛舉?”
“還是你會說話啊。”穀夫子豎起了大拇指。
看著時間差不多了,他便與岑夫子宣布了今日的題目。
“前日中秋詩會,令我們縣裡的平鏡湖名聲大噪,今日我們鬆風學堂也要學學那一日,就請諸位用我們門前的小池塘來作詩。”
那孩子隻要不太傻,隨便改改幾個字就能寫下來。
在場考學者,不管是參加過沒參加過中秋詩會,都是聽過那一句“醉後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的,私下也試著做過幾首。
是以聽到又要詠池水,與詠水那般相近的題目,無不欣喜若狂,奮筆疾書。
一炷香的答題時間,還未燃燒殆儘,所有人都交了答卷。
陸啟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對不住了文壇先驅們!
鬆風學堂每年都會招收學子五十人,今日考學則是有三百人。
眾位夫子一起閱卷,不到半個時辰,入學者的名單就出來了。
鬆風學堂當場張榜。
趕時間,他們並未對答卷判高下,隻是將入學者的名字與籍貫謄寫在榜單上。
“我考上啦!考上啦!”
“哎,又沒有,明年我再來!”
有人歡喜有人憂,也有人眼尖的發現了陸啟霖的名字也在其中,當場叫嚷道,“陸家村的陸啟霖,這不就是中秋詩會的詩魁?”
“哇,是哪一個?”
今日來考學的孩子居多,一眾五歲至十歲的孩子站在一塊,都沒怎麼長開,剛才考場上大家都很緊張,無人認出陸啟霖。
這會被人叫破名字,他身邊又跟著一個安九,就算是站在角落裡,他也被人齊齊用目光鎖住。
陸啟霖伸出小手,“呃,是我。”
“原來你就是中秋詩會的詩魁,幸會幸會。”
“聽說陸公子你師承流雲先生了,怎麼還來考學?”
眾人熱情的打著招呼,陸啟霖有一種身為明星被人圍觀的感覺。
正想搭話,就聽見一個尖嘴猴腮的年輕人陰陽怪氣道,“我道為何今日考題也是詠池水,原來是要給人開後門啊,哈哈哈。”
他直接叫破了此事,令眾人臉色各異起來。